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_分卷阅读_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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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珍听说自己沾染了煞气,要改昔日毛病,更是闷闷不乐,也带上家人回府。唯有张珣一家听说二房害死贾瑚;林如海一家是贾府姻亲,留了下来。

    又说贾母听贾赦说给自己画了阴眼,自己可以望气,忙失魂落魄的从大书房出来,此事贾珠已被抬入荣庆堂了,贾母也连忙赶回了荣庆堂。因为贾赦夫妻被撵入了夹道小院,夹道小院实在不大,贾珠便住在荣庆堂的东厢房。

    贾母回了荣庆堂看了床上的贾珠一眼,只见贾珠身上果然围了一层淡淡褐气,吓得贾母险些站立不稳。

    贾王氏在一旁照料贾珠,见贾母进来,贾王氏忙用帕子按眼角哭道:“我好好一个珠儿,不过是去东院吃一顿酒,就人事不知的抬回来了,老太太要替媳妇做主啊。”

    贾王氏不哭还好,这一哭,贾母抬头向贾王氏望去,只见平日温柔端庄的贾王氏周身笼罩一沉厚厚的黑雾,显得面目狰狞,吓得贾母将手上拐棍一丢,忙伸手擦了额上的朱砂,再看贾王氏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端庄大气模样。

    贾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日才对贾王厉声道氏道:“报应,真是报应!”

    贾王氏吓得心中一颤,东院院子里发生的事,早就有心腹婆子事无巨细的报给了她。当年自己怎么用定水针害的贾瑚,贾王氏一清二楚,所以贾王氏听说贾珠在东院的槐树上贴了符纸,导致一系列的怪事发生,贾王氏心中是信的。又听说贾赦在东院院子当着众多宾客的话喊出:“二房害死贾瑚,要二房全家陪葬”的话,早吓得胆战心惊。

    不过贾王氏亏心事做的多,早就练就了一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的心理素质,不但能强压心中的恐惧面上不显;还能在见到贾母时,第一时刻就哭着上前恶人先告状。若不是贾赦给贾母开了阴眼,贾母看到贾王氏浑身的罪恶,只怕又要被贾王氏哭心软。

    贾王氏见贾母这次不但不站在二房这边,还厉声呵斥了自己,顿觉心中一冷,突然就灰了心。只是贾王氏不明白,一向偏向二房的贾母,这次为何不信自己了。

    从大书房出来,贾赦先找来林之孝,细细交代他一番。林之孝认真听着,一一记下,点头应是去了。贾赦才又到了荣庆堂中。

    荣庆堂内,贾母、张珣夫妻、张兆、林如海、贾政并贾赦坐屋内,贾王氏、邢夫人、贾敏、张兆夫人坐屏风后头,人人面色肃穆,房中气氛压抑,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

    贾赦打破沉默,直言今日请众人来,只要将贾家长房和二房的恩怨做个了断。贾赦一一将自己如何在南洼村发现郑家树,又如何在东院马棚柱子地下发现被镇压的贾瑚,今日贾珠到东院槐树贴摄魂符惹下了多大祸事,几桩大事全都道来。

    一桩桩、一件件的,听得人触目惊心。

    贾王氏数次在屏风后头声泪俱下的分辩,说贾赦冤枉自己一介妇人,都让贾赦疾言厉色又有理有据的驳了回去。

    末了,贾赦道:“怪我当年不学无术,护不住妻儿,后来发现瑚哥儿鬼魂,我不过是将他们安顿在东院槐树上,日日供奉,好让冤魂早日脱离苦海;二房竟然连两个屈死冤魂都不放过,还想将其摄走,不但如此,还害得柳家莲哥儿,东府蔷哥儿也险遭不测!

    若是玄术害人能做呈堂证供,我早将二房扭送官府了。现下,虽然没有将二房绳之以法的证供,但如此兄弟,便是让全天下说我贾赦无情无义,我也绝不让他们再留晋江侯府。三日之内,贾存周一房搬出晋江侯府,从此我贾赦生死不和其往来,贾王氏多行不义,必受报应不得善终!”

    贾赦一字一顿的说完,整个荣禧堂都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张珣一家是张岚至亲,得知贾瑚、张岚之死的真相,恨不能将贾家二房碎尸万段,张珣、张兆尽皆恶狠狠的看着贾政。

    就是贾政皮再厚,再自以为端方君子,听了贾赦口述几件大事,也被看得面有愧色。

    邢夫人是后头进来的,没见过张氏和贾瑚,但光听了这一耳朵这些新仇旧恨,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对先太太和大公子充满同情,不禁嫌恶的看了贾王氏一眼。

    贾敏是心有七窍的林黛玉之母,其聪慧灵巧处,贾政和原身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贾敏,饶是贾王氏练就一副面善心毒的本事,喜怒极少显露面上,从几个细微表情,贾敏也看出贾王氏之心虚,知道大哥哥说的为真。也是又是愤怒又是鄙夷的瞪着贾王氏。

    张氏和贾王氏先后进门,那时贾敏还在家未嫁,贾敏和张岚交好,和贾王氏不睦,但便是如此,贾敏也想不到贾王氏恶毒如斯。想起当年贾瑚那逗人怜爱模样,贾敏心中说不出的憋屈难受。瑚哥儿那样的好孩子,为何死于非命,而贾王氏这样的人,却还好好活着?!

    新仇旧恨分辩清楚,贾赦只觉浑身疲累,向张珣一家和林如海夫妻分道了招待不周,改日赔罪;又着重向张家道歉说自己对不住张岚、贾瑚,才将二家人分送出府。

    第38章

    送走张珣一家和林如海一家,贾赦就带着邢夫人回了东院。因要分辩和二房的恩怨,贾赦没让贾琏去荣庆堂听。虽然论年纪,贾琏都可以相看人家了,但是在贾赦看来,贾琏还是个初中生,不适合心中装太多恩怨仇恨。

    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事,东院准备的席面儿都没人吃。邢夫人和贾赦回来时,贾琏正站在门口迎接。见贾赦和邢夫人回来,贾琏忙上前问好道:“父亲、母亲,你们回来了?”

    贾赦见贾琏生得俊美翩然,远胜贾珠,今日因府中大乱,自己无瑕顾及客人,也是贾琏在门口迎来送往,怎么看都是贾琏比之贾珠出色百倍,也不知道贾母是眼瞎还是心瞎,一味觉得贾珠强过贾琏。

    “琏儿用过午膳了吗?”

    “还不曾,因父亲、母亲没回来,琏儿不敢先用。只是妹妹年纪小,不经饿,我让奶娘先喂妹妹吃了。”贾琏说。

    其实贾琏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只是古代规矩多,贾赦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拍拍贾琏的肩膀说:“琏儿做得很好。”便一家人回了东院。贾赦吩咐就在席面里择了几样三人爱吃的菜热了,一家人将就着用。剩下的席面也拿去热了分给下人们吃。

    厨房管事听了,忙去安排,没一会儿,就端了几样菜上来,摆了一桌,贾赦等一家三口坐着用饭。

    饭用到一半,荣庆堂的管事婆子来回话说:“老太太请大老爷过去。”

    贾府两房的恩怨,今日邢夫人也在荣庆堂听了,如今听到正院的人过来,邢夫人就觉得齿冷,担心的看了贾赦一眼说:“老太太这会子来叫老爷做什么?”

    贾赦冷笑一声,放下筷子说:“你们不用理会,自己用膳,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起身来到廊下。

    如今贾母身边的下人都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见了贾赦也知道规规矩矩行礼了。行完了礼,那传话婆子才道:“老太太吩咐我来请大老爷过去一趟,有要紧事。老太太说了,务必将大老爷请去。”

    “你回去告诉老太太,就说咱们祖上家训,子孙不得为恶,不得助纣为虐,贾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帮了他,我便是对不起祖宗,会损子孙后代的福报。故而,老太太要我做的事,我无能无力。”说完,贾赦也不理会那传话婆子,回房继续用膳。

    贾赦猜得不错,贾母正是因为贾珠,才派人过来请他。

    今日东院院子里闹那一场邪祟作怪,有三人昏迷。其中柳湘莲和贾蔷在贾赦救治下已经醒转,只需小心调理即可。贾母拿自己的名帖去请了太医来给贾珠诊治,太医却拿贾珠之病症束手无策,无奈之下,贾母才让人过来请贾赦。

    贾珠昏迷全因他本非修道之人,在袖中纸人儿的蛊惑之下透支精元贴摄魂符受到的反噬,贾赦自然不会管他。

    贾母在房中等了半日,只见传话婆子独自回来,脸色就黑了。那传话婆子有几分伶俐,将贾赦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气得贾母倒仰,贾政和贾王氏面色铁青。

    而东院里,贾赦一房用过午膳,交代了邢夫人照看好迎春,贾琏也莫要外出,贾赦就出门往许升家里去了。如今两房分府是分定了,贾赦便想着将东院的围墙拆了,东院的黑油大门依旧恢复成东仪门。他虽然只是侯爵,不会去住公爵规制的荣禧堂,也不会住自己家里,还反而被圈在一个小角落里。

    贾母见贾赦轰轰烈烈的拆了围墙,便知二房搬走势在必行,心中越发烦闷。

    贾王氏素来强势,若是三月以前,哪会想到竟有贾赦赶她出府那天?但是想到贾赦当初撵她去夹道小院时候,自己日日做的那些噩梦,想到贾赦威胁贾政说他有一百种方法像当初自己害死贾瑚那样害死二房所有人,贾王氏不得不搬,也不敢不搬。于是贾王氏收拾了细软,给王子腾夫人下了帖子,说自己回娘家住几天,谁知王子腾夫人连帖子都没拆,就原样给她送回来了。

    前儿王子腾为了贾王氏挑衅贾赦,结果一只手臂伸着放不下来,一张嘴既不能开口说话,又不能张口吃饭,王子腾夫人四处求医问药折腾了许久都无法,后来按贾赦说的捐了三万两银子做善事才好了。

    王子腾夫舍银子的时候,恰逢贾王氏发疯,又被人传出王家没有一个好人的名声,就是舍银子,那也是为了做过的孽还债。如此,连王子腾的名声都一落千丈。

    被贾王氏连累成这样,王子腾夫人这个做嫂子能喜欢这个灾星小姑子才怪了。再说,贾家发生的事都在京城权贵人家中传遍了,贾家二房是贾赦当着许多宾客的面撵出去的,王子腾夫人岂会这个时候收留贾政夫妻?

    王子腾能青云直上,做到京营节度使,顾然有些真本事,但也极善钻营。以前贾王氏把持荣国府,为了贾代善旧部那些武官势力,王子腾愿意扶持自己这个妹妹,如今贾家二房彻底失势,不过是个联姻的妹子罢了,王子腾见风使舵,自然也不会因为已经毫无价值的贾王氏得罪景安帝跟前儿的红人。因此王子腾夫人出面退信,王子腾实则是默许的。

    贾王氏收到王家退回来的求助信,忍不住倒在床上放声痛哭。当初她掌了荣国府的钥匙,为了得到娘家的助力,三节两寿哪次不是往王家送的重礼?就是账上的就比当初张氏送回张家的厚几分,还有些根本没上账的。这十余年,不知道搬了多少回娘家,以前有厚礼相赠,自己回去哥哥嫂子都是待自己千好万好,自己这才刚落魄,哥哥嫂子就对自己弃之如敝履了。

    王家不肯帮自己,贾王氏才算体会到了一丝众叛亲离的凄凉。

    好在贾王氏的陪嫁极为丰厚,在郊外还有庄子,王子腾家不肯接受贾政一房暂住,贾王氏只得一边收拾包袱细软,一面着人去收拾北门外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