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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紧跟着秋蒙蒙的是夏延亮清冷的声音。
东方锦安和管家都惊惊讶地看着夏延亮,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夏延亮脸皮会这么厚,东方锦安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一副默然的面孔盯着两人,不欢迎的态度十分明显。
倒是他身边的管家有些为难,心里高兴的同时又担心主子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到时候再不愿意登门,他找谁哭去。
好在,秋蒙蒙也知道她并不受欢迎,并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自说自话,“舅舅,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亮亮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拿到手里的,你试试。”
夏延亮将轮椅放到东方锦安面前,管家两眼冒光,眼角甚至飘着感动的泪花,东方锦安不为所动,把冷酷进行到底。
“对了,舅舅,我和亮亮这两天都没事,就在舅舅你这里住下了,你们不必管我们,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带好了,”笑着说完这话,扯了扯她身上的包袱,接着说道:“管家,舅舅旁边的院子有人住吗?”
管家摇头。
“成,那我和亮亮就住那里了,等我们收拾完东西,我们再过来跟舅舅说话,舅舅,一会见。”说完拉着夏延亮的手就往外走。
而夏延亮也留下一句,“舅舅,一会见,”两根的身影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主子,这?”管家本来想说中午整一周好菜招待公主的,结果看着主子一脸漆黑,眉头皱得死紧,这是好多年都没出现的,主子不高兴的表情,不应该啊,在他看来,主子的不欢迎就是装的,心里还是高兴的。
难道是他猜错了?
东方锦安看了一眼面前的轮椅,“你去,安排夏延亮住另外一边的院子,他们现在就住在一个院子里,像什么样子。”
管家瞬间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主子放心,奴才现在就去。”
安庆王府,秋蒙蒙和夏延亮就以这样厚脸皮的方式住了进去,之后的两日,更是将脸皮厚发挥到极致,无论东方锦安怎么说,似乎都打击不到对方的热情,时间一久,管家对于这样和谐的场面很是欣慰。
他们觉得很不错,外面的秋家人却是急出了一嘴的泡,他们家老太爷是醒过来了,可整个人除了眼珠子能够在转动之外,其他的全都废了,连吃喝都不知道吞咽,看到这样的情况,尚书府所有人都知道,老太爷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秋意远和秋意宁兄弟两看着亲生父亲变成这副模样,伤心难过的同时也将他们的大哥埋怨上了,在他们看来,要不是大哥办的糊涂事,父亲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哥,若是父亲真的有个什么好歹,这事,你怎么都得给我们兄弟一个交代。”
“就是。”
听到两兄弟的话,秋意薄的脸色更是苦得很,他能怎么办,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如何不后悔,若时光能够倒流,他是绝对不会听夫人的话,做出错误的决定的。
而两个弟弟的话,他明白得很,看了一眼宋冬华,最终,垂下眼眸,艰难地点头。
见他点头,宋冬华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自从老太爷发病以来,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果然变成现实,这件事情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去的四个人,有三个都是姓秋的,唯独她,是可以舍弃的。
“老爷。”
宋冬华的嘴巴有些发干,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整个人都冷得厉害。
“夫人,你先回去休息吧。”
秋意薄没有看宋冬华,只是说话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成分,父亲重病在床,兄弟不满逼迫,能治病的女儿躲在安庆王府,再加上他之前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有心情去考虑宋冬华的情绪。
“是,老爷。”
面对这样的处境,一直对自己很是自信的宋冬华此时也有些慌神了,眼看着儿女都长大,到了成亲生子的年纪,她若是被休,想着几个姐妹指不定在心里怎么耻笑于她,娘家爹娘更有可能觉得她这个女儿让他们丢尽了脸面,不让她进门。
这么想着的宋冬华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张脸早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原来除了尚书府之外,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娘,你没事吧?”
秋雪清担忧地问道。
“清儿。”
宋冬华抬头,看着自家女儿,“你也想到了吧?”
秋雪清缓慢地点头,她也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雨的爷爷,会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倒下,爷爷生病,而且还是被气病的,这样的事情总得有人负责。
这个人不能是秋家的人,否则,一个不孝,气死亲爹的罪名就能毁了整个尚书府,所以,她娘就成了第一人选,虽然对尚书府会有些影响,但宋家才是重点,谁让她娘姓宋。
再有,这件事情,她娘也并不无辜。
“那娘要怎么办?”
此时宋冬华已经没了主意,焦急地问着自家女儿。
“娘,这事只有一个办法,”宋冬华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只要爷爷没事,娘就不会有事。”
“可是,清儿。”
这个道理宋冬华自己也明白,只是,谈何容易,现在老爷子连吃喝都没有办法了,能活多久。
“不是还有三妹妹么?”秋雪清笑着说道:“三妹妹神医之名,如今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的,若是连亲爷爷都治不好,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没用心治。”
“可是,秋蒙蒙现在住在安王府,你又不是不知道因为明月公主的事情,就是你爹也不敢登门的。”宋冬华有些迟疑。
“只是你爷爷现在的情况。”
秋雪清直接打断她的话,“我已经让人去医馆打听过了,过了这两日,三妹妹就回去医馆坐诊,我会跟爹说的,后日一大早,就让爹去请。”
“我们去请不是更好吗?”
宋冬华说这话,本来是想着将功赎罪的。
“娘,你忘记了,爷爷的病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吗?”秋雪清在一旁坐下,不赞同地看着她,“还有,娘,经过上一次,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三妹妹压根就没打算回尚书府,并且,对府里的人全都没有好感,所以,你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不会吧?”
宋冬华有些不能理解,“老爷可是他的亲爹。”
“那又怎么样?”秋雪清反问,“父不慈子不孝。”
一时间宋冬华到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的这个问题了,她现在已经有儿有女,所以,看问题的角度自然是跟秋意薄一样,虽然她很是疼爱儿女,但她同样认为,不管父母做了什么,做儿女的都不能不孝顺的,听到女儿这么说,心里是多少有些不舒服的。
比起秋府,皇宫里的皇上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安王府里有他的人,他自然也能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只是,每听说一件,心里就更难受。
“紫月公主送给安王爷的轮椅是绝无仅有的,”
再好也是个轮椅,能让东方锦安那个残废站起来吗?
“紫月公主亲自给安亲王做一日三餐,烧火的是夏将军。”
再好有朕的御厨手艺好吗?不怕拉肚子。
“紫月公主在竭力地讨好安亲王,只是安亲王从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犯贱!活该!谁让她有个当皇帝,愿意宠她的亲舅舅不要,非要去贴东方锦安的冷屁股。
只是,脑子里虽然是这么想,可心里的火气随着下面的人仔仔细细地汇报,那是月累越高,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黑,导致这两日,朝堂上的大臣们都胆战心惊。
“他不高兴?”东方锦安听到这里,并不觉得奇怪,对于东方锦庆这样的人来说,碰上这样的事情她能高兴才怪。
“王爷,一会公主和夏将军就要走了,你要不送送他们?”
管家看着自家主子心情好,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结果,东方锦安推着新轮椅,没有半点犹豫地离开。
“哎!”管家虽然叹气,却也不气磊,公主说了,她休假就会过来,时间有的是,不着急的,再有,他也看得出来,主子这两天虽然脸上依旧黑漆漆的,可他心里是真的高兴的。
秋蒙蒙这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就说一会就离开,只是,磨磨蹭蹭了一下午,然后天又黑了,管家留两人吃晚饭,她不好意思地笑,点头同意的确实一点都没有犹豫。
“你们还不走?”
晚饭过后,东方锦安问着两人,虽然蒙蒙在某些方面个跟她娘挺像的,就像是知恩义,重感情,但他可以肯定,这么厚的脸皮绝对跟皇妹没有半点关系。
“舅舅,你看着外面黑灯瞎火的,我和亮亮长得又这么好看,要是碰见坏人了怎么办?”
东方锦安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夏延亮会怕坏人,再有,蒙蒙进门时露的那一手,恐怕大部分高手都不敌,还在他面前装可怜,这借口也找得太烂了吧。
最后,东方锦安终究没有拆穿,只留下随便你们四个字。
第二天,秋蒙蒙和夏延亮都起得很早,也没有再磨蹭时间,吃了早饭就离开。
“舅舅,我和亮亮去上班了,下次再来看你。”
东方锦安沉默不语。
“舅舅,再见。”
夏延亮冷冰冰地说出这四个字,得到东方锦安同样冰冷的一眼,这家伙的脸皮比蒙蒙还厚。
仅仅是两日的功夫,原本就不胖的秋浩鹏如今可以说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躺在床上不能吃,不能喝,只能等死的感觉并不好受,听见小儿子说,老大又去孙女的医馆了,即使是再三失望的他,眼珠子也时不时地扫向门口,因为他知道,现在能救他的,除了蒙蒙就没有其他人了。
知道这个情况,他心里又涌起另外一层担忧,想到蒙蒙在尚书府的日子,想到蒙蒙亲娘的死,再仔细回想这些日子蒙蒙做的事情,秋浩鹏更明白,别说蒙蒙对尚书府没有一点好感,就是对宫里的那位心里恐怕也厌恶得很,他怕,因为这样,蒙蒙不愿意或者不会用心给他治病。
而他的这些担心,等在医馆门口的秋意薄却是完全没有,这两日他就没有合过眼,提着一颗心,就怕父亲在没见到蒙蒙之前,父亲就去了,好在,老天爷有眼,父亲熬过了这两天,如今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的他,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速度极快地冲了过去,却被金珠和银珠给拦住了。
“蒙蒙。”
此时,秋意薄激动不已,眼角冒着泪花,叫出女儿的名字那叫一个深情厚谊,直接就把秋蒙蒙给吓到了。
“秋大人,又有什么事情?”
不过,秋蒙蒙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口很是冷淡地问道。
“蒙蒙,你救救你爷爷,他现在已经快不行了。”说到这里,秋意薄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
“哦,”原本要讽刺的话吞了下去,“你带他过来吧。”
秋意薄一愣,连忙问道:“你不跟我去尚书府?”
“我不出诊的,不然,你以为镇南王为什么还住在医馆里。”
“可他是你爷爷。”
“秋大人,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跟我磨叽,还不如早些将令尊送过来,对病人来说,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是不利,若是因为你的拖延而出现什么意外,我希望秋大人不要怪到我头上。”
秋蒙蒙的话让激动的秋意薄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这两日父亲重病在床,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的煎熬,他实在是受够了,再加上两个弟弟每日里用看罪魁祸首一般的目光盯着,不是他不孝,但无论父亲的病能不能好,他都想把这个罪名推出去,原本他并没有将大女儿的话放在心上,而此时,他却明白,她说得很有道理。
能只好父亲当然是最好的,可就像是清儿说的那样,即便蒙蒙是神医,父亲的病已经那么重,他也要做好医治不好的准备,毕竟之后他们还要生活下去,有些罪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背的。
“好,好,你等等,我立刻就去。”
说完这话,慌慌张张地离开,秋府的人动作很快,一个个像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孝顺似的,浩浩荡荡的同时又热热闹闹地将秋浩鹏往医馆里送。
不能言语的秋浩鹏,看着随行的人中间好还有宋冬华和秋东临姐弟两,原本就担心的一颗心就像是落入冰湖一般,在这个已经是寒冬的季节,冷得刺骨,冻彻心扉。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他这才两日的功夫,这几个畜生就变成这个样子,此时此刻,秋浩鹏的心情比之前晕倒后醒来,得知自己的病情还要难过数倍。
当然,这么一大群人,抬着一顶软轿,平稳而缓慢地移动,后面还有儿孙们悲怆的哭声,怎么看都是孝顺至极,至少,京城的老百姓是这么认为的。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馆,还要不要看病了,要哭回去哭,”孟一一句话后下来,医馆门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然后,他派人将秋浩鹏抬了进去,秋意薄等人也跟着进去。
“行了,别演戏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们若真是想这老头死的话,尽管闹腾。”
孟二在秋家人要对秋蒙蒙哭诉之前,率先说道,表孝心的话卡在喉咙。
“还有,这老太爷现在可还没死,你觉得你们这些小心思,他心里会不明白,你们就不怕?”
后面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秋家老二和老三还好,但秋意薄一家子的表情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此时的他们甚至就这么僵着脖子,不敢去看秋浩鹏的眼睛,有那么一刻,他们甚至有希望对方就这么重病而去的念头。
秋浩鹏全身不能动,可眼睛还没有瞎,转动的眼珠子,看着这些晚辈的举动,一时间心若死灰,整个人躺在床上,任由医馆里的人将他推来推去,也没什么反应。
直到所有的检查都结束后,“放心,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只要配合治疗,以后情况还会有所好转。”
听到这话,秋意薄兄弟三人都十分高兴,而这一次,他们也真正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姑娘,她的医术到底有多厉害了,而秋意薄,也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么看重蒙蒙。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他现在这样,能不能恢复到生病之前,我也不能肯定,再有,以后他一定不能再受刺激,并不是每次都能幸运地捡回一条命的。”
秋蒙蒙一脸严肃地说道。
秋家人这个时候倒是很听话的点头,秋意薄想了想问道:“你爷爷还有可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只要病人配合,也不是不可能的。”
秋蒙蒙点头。
“配合,一定会配合的。”秋意薄点头,父亲病的这几日,他才更加明白对方的重要性,就现在的他而言,还没有能力撑起整个尚书府,秋家人都跟着点头。
接下来秋蒙蒙一系列的注意事项,他们很是认真地听,一条条的虽然多,但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根本不算事,不差银子,不差吓人,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每天过来跟父亲说说话,这一点倒是有些麻烦。
“蒙蒙,不能带你爷爷回去吗?你每天去尚书府也是一样的。”
秋意远笑着说道,他们是长辈,这样的要求在他看来并不算过分。
“我不出诊。”
秋蒙蒙这话让秋家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现在知道秋浩鹏没有生命危险后,他们就绝对她的话有些不近人情,在他们看来,他们能跟其他病人一样吗?这病床上躺着的可是她的亲爷爷,难道就不该有一些特权吗?
“公主,主子让你赶紧回家,府里有人受伤了。”孟一脸色有些发白,推开门,打断秋家那些要说话的人,开口说道。
“亮亮?”
秋蒙蒙也被吓到了,有些害怕地问道。
“不是主子,公主,赶紧走吧。”
孟一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哦。”
知道不是夏延亮,秋蒙蒙冷静下来,直接往外走,一边的孟二,金珠他们也跟着走。
“等等,你不是不出诊吗?”这是秋东临的话。
“蒙蒙,你走了,你爷爷怎么办?”秋意薄的声音同时响起。
只是他们的不满和担心,秋蒙蒙都没有理会,听到这话也当做没听到,脚步没有半点停留,很快办公室里的秋家人就听见楼梯上匆匆响起的脚步声。
“爹,你看看她,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秋东临有些气急,一脚朝着秋蒙蒙的办公桌踹去。
“啊!”腿上剧烈的疼痛传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上就缠着一条皮鞭,鞭子的另一头,是一个全身黑衣的冷面人,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秋东临。
“你,你要干什么?”
秋东临吓了一跳,他也是有些功夫的人,只是,这人是怎么出现的,他都没有发觉,更别说对自己动手。
“再乱动,杀了你。”
冷冰冰的六个字说完,黑色的鞭子一松,人也消失在办公室内。
秋家人包括秋意薄,即使是脸色难看得跟锅底一般,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另一边,秋蒙蒙回到将军府,在夏延亮的院子里就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外伤不知名,关键是内伤。”
秋蒙蒙听得出来,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冷清,却带着几分紧张。
“秋姑娘,他要不要紧?”这边秋蒙蒙才刚刚上手,司徒峰就开口问道。
秋蒙蒙没有理会,接着检查,医馆里有的东西,将军府里她也留了一份,等把这人的五脏六腑都查过一遍之后,“还好,并没有伤到心脏,放心吧,死不了的。”
夏延亮和司徒峰都松了一口气,随后,司徒峰对着夏延亮说道:“他就交给你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我会处理好的。”
“嗯。”
夏延亮点头,眼神有些凝重,“注意些,实在不行的话,就推到我身上,你知道的,能对我下手的人并不多,再有,我的顾虑也没有那么多。”
“呵呵,”司徒峰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算是小瞧我,也不应该低估我司徒家,对你下手的人不多,但肯定有,但要动我司徒家的话,估计就算是有这个想法,敢实行的至少现在还没有一个,放心,这点事,我能解决的。”
“哦。”
夏延亮没有再多说。
晚上的时候,秋蒙蒙才知道,那人的身份,方冬愁,是夏延亮唯二的朋友之一,夏延亮能够立下那么大的军功,他和司徒峰都帮了不上忙,“你离这家伙远一点。”
很快,秋蒙蒙就明白夏延亮这句话的意思。
整个将军府就她和三个丫鬟是姑娘,这人一阵看眼睛,看见秋蒙蒙,就笑嘻嘻地说道:“姑娘,你长得真漂亮。”
听他这么说,秋蒙蒙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边的金珠威胁道:“方公子,这是我们家小姐,你要再这么说,我就告诉我家主子,他一定会好好跟你练练的。”
不是金珠和银珠不想教训他,而是方冬愁和他们家主子关系好,所以她们不能趁着他重伤下手,等到这人身体养好了,她们姐妹两加起来,也不会是他对手。
“哦,”这一次,方冬愁认真地看着秋蒙蒙许久,才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夏夏的心上人啊,我记得,好像叫蒙蒙是吧?”
“亮亮这么跟你说的?”
他的话让金珠和金珠两姐妹紧张起来,就怕这人坏了主子的好事,倒是手里拿着注射器的秋蒙蒙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
“他没这么说,不过,之前他梦里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满屋子都是你的画像,你说,不是心上人是什么?”
“方公子。”
金珠开口,想要阻止。
“这是我和亮亮的事情。”秋蒙蒙一直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想在此时求证,亮亮的心事还是私下里问比较好,“袖子撩起来。”
“你干什么?”
方冬愁一脸紧张地看着秋蒙蒙,“你可是夏夏的人,就算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也不会以身相许的。”
看着对方含着水光的桃花眼,一副抵死不从的小受模样,秋蒙蒙直接翻了个白眼,“上药。”
“哦。”
说完,才慢吞吞地挽起袖子,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身上竟然穿着一件其丑无比的衣服,“这衣服也太丑了吧?”
“再往上。”
方冬愁眨眼,这姑娘竟然一点都没有被他的相貌迷惑,顺从地继续挽袖子,一边做还不忘一边提条件,“一会给我换一件好看的衣服。”
秋蒙蒙站在床前,耐心地看着他停下动作,接着说道:“再往上,到肩膀。”
方冬愁本来还想磨蹭,结果一看见门口出现的身影,一下子就把袖子撸了上去,然后,瞪大眼睛看着这位么蒙蒙姑娘,拿着着靠近自己,肌肉一下就紧绷了起来。
“放松,不疼的。”
秋蒙蒙声音很温柔。
“哦。”
方冬愁也意识到,对方是在给她治伤,不是那些要他命的人,于是,放松之后,好奇地看着对方将针扎进他的皮肤,然后把透明管子里的液体注入他的体内,这是很生气,他想,他是不是也可以用这样的工具,将□□直接注入敌人的身体,这样发作的时间肯定会更快。
这么想着,看着秋蒙蒙手里的东西就火热了不少。
“夏夏。”
方冬愁讨好地对着夏延亮说道。
“等你好了,就送给你。”
看在他手上这么严重的份上,夏延亮很是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