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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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庆王府给秋蒙蒙的印象很是不好,似乎一草一木都透着压抑和阴暗的气息,只是想到安亲王双腿不能行走,并且这么多年未曾迈出府门一步,这里的憋闷倒是很好理解。

    跟随者不苟言笑的管家,一路走了好一会,才到地方。

    见到坐在主位的安亲王,秋蒙蒙心里了然,与她想象中的差得并不远,相貌英俊的中年大叔,眉宇之间透着浓浓的阴郁之气,皮肤呈现病态的白色,看到她出现,也只是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然后冷漠无语。

    “舅舅。”

    秋蒙蒙想着原身要不是因为对方的照顾,估计连一年都活不下去,心里就带着感激,无视对方的冷脸,走上前,开口叫道。

    “叫安亲王。”

    东方锦安一愣,然后声音冰冷地说道:“一边坐着,找你来,是因为司徒家的人要退婚。”

    “哦。”

    秋蒙蒙和夏延亮在他的右手边坐下,对面坐着司徒家祖孙三代,“退什么婚?”找到重点的她开口问道。

    “当初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我和你娘给你订了门亲事,对象就是司徒棱,不过,他们似乎看不上你。”看着坐在一边,只能算是端正,完全没有优雅和气质可言,对着司徒家的人笑出一口白牙的外甥女,东方锦安都有些担忧,这姑娘一直这么下去,夏延亮真不会嫌弃她?

    秋蒙蒙听到这话,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东方锦安,“我和司徒棱有婚约,舅舅,你没说笑?”

    然后,她得到了东方锦安冰冷的刀子眼。

    “秋大夫,若是别的姑娘,退婚之事,我定然是不会提的,”司徒棱笑着说道,只是这话让除了洗耳恭听的秋蒙蒙之外的人都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包括他的父亲和祖父。

    “不知王爷可还记得我们司徒家的先祖?”

    提起这个,司徒家另外两人都是一愣。

    “略有耳闻,只是,这和你们的婚约有关系吗?”

    司徒棱苦笑,“司徒家的历史已经超过一千年,关于先祖的事情,留下来的也不多了,只是,最初先祖定下的家规确实我们一直牢记并且严格执行的,或许在外人看来,是秋姑娘配不上我,实际上,真正算来,是我配不上秋姑娘。”

    秋蒙蒙连忙摇头,这样男神级的人物,她偶尔远观就好,“司徒棱,你这话太谦虚了,我之前是不知道这门亲事,要是知道的话,我也会退掉的,你知道,我除了会点医术,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进你们家门这样的事情,我想都不敢想,因为一想,我就觉得压力好大,再说,这也不是陪不配得上的问题,我对你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思,你明白的,男女之间的那种。”

    “咳咳。”

    东方锦安听到她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咳嗽打断,一边的司徒家的两任家主都瞪大了眼睛,心想,这姑娘说话也太直白了些吧。

    倒是司徒棱并不觉得奇怪,“你别紧张,祖父,父亲,你不觉得,秋姑娘和先祖很像吗?”

    这话倒是惊到了在场的人,司徒家的先祖,那可是传奇般的人物,只是,两人仔细一想,他们的先祖也是以医术起家,再回想着他们家的家规,以及他们所知不多的关于先祖的事情,再看秋蒙蒙,越看越觉得像。

    秋蒙蒙听到这话,连忙侧头看向夏延亮,难道还有另一个和她一样的人?

    夏延亮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们先祖是女子?”夏延亮开口问。

    司徒棱点头。

    “别以为你这样说,退婚之事就这么容易。”东方锦安也看了他的外甥女好一会,对司徒棱的话表示怀疑,司徒家的先祖就蒙蒙这幅愚蠢的模样,能有现在传承千年的司徒家才怪。

    “退,退的。”

    秋蒙蒙赶紧说道。

    “秋姑娘,你别急,在退婚这件事情上,我也是有私心的。”司徒棱接着说道:“我十岁起,因为一场大火熏瞎了眼睛,最开始的时候,日子真的是很难过,不过,有人照顾周到,渐渐地我也看开了,如今眼睛治好,才知道,一直照顾,开解我的并不是府里的下人,而是我表妹。”

    说到这里,司徒棱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八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并不短,我知道后也很震惊,不过,那个时候,也没想过退婚,直到上次因为流言,去你的医馆回来后,才仔细考虑这件事情。”

    “我看得出来,秋姑娘只将我当成病人,再好一点也算是朋友,并没有男女之情,而我同样也是如此,司徒家的人是重承诺,毁约也可能会毁掉家族的清誉,但比起这虚无的东西,我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将你娶进门,对你,对表妹都不公平,所以,才有了今天之行,我想把我的意思说出来,也想听听,秋姑娘,你是怎么想的?”

    说完这些话,司徒棱整个人的脸都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他可没有秋蒙蒙那么厚的脸皮。

    不过,秋蒙蒙很是赞同地点头,“你说得对,你表妹能照顾你八年,可见她对你是痴心一片,你可不能辜负她。”

    听到她这话,不说东方锦安,就是司徒家的两位当家都觉得这个紫月公主是个傻的。

    “紫月公主,你别忘了,司徒家有一条家规,那边是,凡司徒家的男子只可娶一名女子为妻,一生不可休妻,不能纳妾。”东方锦安提醒道。

    司徒家老太爷也有些看不下去,“紫月公主,你不必勉强,你和小棱本来就有婚约,再加上你治好了他的眼睛,这样的大恩,只要你不愿意,婚约还是继续。”

    “我没有勉强,真的,一点都没有,”秋蒙蒙瞪大眼睛,竭力让他们相信她说的是真话,“还有,治好他的眼睛,一是因为我是大夫,这本就是我还做的,二,我已经收了你们的医药费,这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看她那个样子,在场的人这次是真的相信,秋蒙蒙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就你那名声,你想过没有,再被退了亲,对方还是司徒棱,别说以后没人娶你,就是你,一出门,都得被唾沫淹死。”东方锦安忍不住冲着秋蒙蒙吼道,这闺女怎么就傻成这样。

    “呵呵。”

    秋蒙蒙笑,她知道这个舅舅是为了她好,只是,“舅舅,反正我是打算一辈子都要行医的,要娶我的人,就必须得先接受这一点,还有,我受不了整天啥事都没有,就待在家里绣花扑蝶,会无聊疯的。”

    至于圆圆,她已经在想着,让亮亮寻找一个基因还不错的男子,打晕了强上然后怀上圆圆的可能性有多大。

    “安亲王,蒙蒙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夏延亮再一次开口,秋蒙蒙在一边点头,关键时候,她家亮亮还是非常可靠的。

    “退婚既然是我们提出来的,安亲王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司徒老太爷保证道。

    “说得好听,谁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就算你们愿意牺牲你们家的清誉,蒙蒙还是会受影响的。”东方锦安神色依旧带着不满。

    倒是秋蒙蒙满不在意地说道:“司徒老太爷,你们什么也不要做,退婚需要什么程序,今天直接就退了吧,至于这事得影响,你们只管往我身上推,反正我的名声也不好,再加一个被退了婚,影响也不大,虱子多了不怕痒的。”

    “你给我闭嘴!”

    东方锦安再一次冲着秋蒙蒙吼道。

    司徒家的三个男人十分不好意思,“秋姑娘,我们觉不会那么做的。”

    看着认真严肃的老太爷,凶相毕露的舅舅,秋蒙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伸出两根食指,在紧呡着的嘴唇上大叉。

    “算了,”看着她那副模样,东方锦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将两家的信物归还,这门婚事就算从来没有过。”

    信物司徒家的人并没有带在身上,这让东方锦安好受一些,他想着,如果司徒棱立刻就将信物逃出来,他可能会拼着命不要,也让面前这三人走不出他王府的大门,就算他现在双腿已经残了,蒙蒙也不是没人给她撑腰的。

    司徒家的人离开之后,气氛仿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虽然秋蒙蒙知道,东方锦安关心的原身,可她现在不就是原身吗?别看她十分厌恶秋翌薄那些人,但面对真正关心她的亲人,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期间还拿眼睛小心地偷看了东方锦安好一回,才磕磕巴巴地说道:“舅舅,要不,要不让我给你看看你的腿。”

    “滚!”

    只可惜,她就得到这么一个字,然后,东方锦安毫不犹豫地转动轮椅,直接离开。

    秋蒙蒙有些傻眼,是她说错什么了吗?不过,舅舅的脾气也实在是不小。

    “走吧。”

    夏延亮开口说道:“下次再来。”

    只是,就冒出一个人来,对秋蒙蒙说道:“紫月公主,我们家主子说了,他没当你是他的外甥女,你也别当他是你舅舅,今天的事情是没有办法,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听到这话,饶是心宽皮厚的秋蒙蒙都有些伤心了,“我知道了。”

    “主子,公主有些伤心了,你这样说,她恐怕真的不会来了。”

    黑衣人说这话,并不是担心秋蒙蒙,那姑娘有夏延亮护着,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可怜他家主子,原本还觉得紫月公主巴巴地叫他舅舅,他以后多少有个情人陪着。

    他是不信主子现在不难受的,紫月公主不说和明月公主由九成像,至少都有七成,不然的话,以东方锦庆那狠毒的性子,他的愧疚心是那么容易激发出来的吗?

    特别是那双眼睛,那跟明月公主是一模一样,坦荡荡的,像深山里的河水,清澈见底,所以,他觉得主子现在应该比谁都难过。

    “行了,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

    东方锦安开口说道。

    黑衣人除了在心里叹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外面,夏延亮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秋蒙蒙,“他是为了你好。”

    “恩?”

    秋蒙蒙眼睛一亮。

    “你的医术如何,皇上心里是有底的,安亲王之所以能活着,除了皇上要显示他的仁德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腿已经残了,你很有可能会治好了他的腿,反而害了他的命。”

    秋蒙蒙皱眉,眼里带着厌烦,“就算舅舅现在腿好了,也影响不了他什么啊,要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依旧被我舅舅篡了位,那就是他没本事,下台也是应该的。”

    “也只有我们会这么想。”

    “算了,这事再说吧,”秋蒙蒙不想提这烦心的事情,“对了,司徒家那老祖宗,你知道多少?”

    “很少,反正是挺厉害的,据说,她是女子,那时的皇帝却给了他皇位,好像叫逍遥王,在他当时的朝代,是可以世袭的,估计好多东西还摆在司徒家,外人是看不到的。”

    听到夏延亮这么说,秋蒙蒙不觉得意外,“我想,她应该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就算是在她自己的社会,地位也不会低的。”

    夏延亮和东方锦安想得没错,自打秋蒙蒙进了安庆王府,东方锦庆的心就提了出来,因为之前有司徒家的人先进去,他倒是知道什么事情,毕竟当初做媒的是安亲王,事关婚事,以司徒家的风格,也一定是去找安亲王商量的。

    就算下面的人来回报说,紫月公主出来的时候,表情并不好看,他心里依旧觉得不放心,吩咐人盯着安庆王府,至于秋蒙蒙那边,他知道派人也没用,他的人中,别说挑不出功夫能赶上夏延亮的,就是比起夏延亮府里的那些,都差好大一截。

    秋蒙蒙说是不提安亲王的事情,可这事却一直放在心里,一空闲下来就忍不住去琢磨,一直到晚饭结束后,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夏延亮,“亮亮,不行,就算安亲王表面上不待见我,我也不能不管他,你想想他府里是什么样子,一个人住在里面,一直不出门心里得多难受。”

    这话他们两人都深有体会,夏延亮脑子好,记忆力也非常人能比的,因此,遇上秋蒙蒙以前的事情,他还是能记得不少,想着那个时候的生活,在想想,蒙蒙消失时的那段日子,那可不是难受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秋蒙蒙比两人都要好一些,在她的社会里,就算是没有亲人,人总还得为生活奔波,有好多事情要做,只是,在圆圆没有出现之前,每个夜晚,疲惫的同时,也分外孤单,若是遇上受了委屈的时候,也只能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日子同样是不好过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夏延亮开口问道。

    “既然亮亮你说舅舅不会害我,那我就赖上他,不给治腿就不治,没事我去他府上,赖着不走,他总不能撵我吧。”秋蒙蒙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我就是不知道,去了他会不会高兴。”

    “高兴的,今天他虽然极力克制,不过,我看见了,你叫他舅舅的时候,他情绪还是很激动的。”

    夏延亮没有说话,虽然东方锦安掩饰得很好,不过,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你觉得,我的想法可不可行?”

    他们不稀罕狠心不将他们当亲人的亲人,但并不代表不想要亲人。

    “我跟你一起去,到时候就算你舅舅狠下心来撵你,也没人是我的对手。”

    秋蒙蒙笑呵呵地点头,“不过,亮亮,我舅舅就是你舅舅,我们之间不分那些的。”

    “恩。”

    夏延亮点头。

    把事情想明白,做出决定后,秋蒙蒙带着好心情回房间睡觉。

    白日里繁华热闹的京城,也随着黑夜的降临,安静下来。

    属于贫民窟的城西,也没有了白天的吵杂,一条小巷子的深处,不算大的院子里,此时正点着昏暗的油灯,林家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伤。

    许久,一个模样算得上秀美的妇人抬起头,“爹,娘,这孩子我要生。”

    “安娘。”

    她身边的男人一脸紧张,“不行,大夫说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反正我要留下他。”安娘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坚持。

    家里其他人看着她这样,只能叹气。

    等到家里人都散了,安娘夫妇两个回到房间,“安娘,你若是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明日我就带你去好一些的医馆看看,去女神医那里看。”

    安娘的心一动,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平安生下孩子,只是,很快就将眉头皱了下来,“只是,我们家没有银子。”

    “安娘,这些年我存了一些,还有就是你的嫁妆,你若是同意,我也去卖了,这要是再不够,我就去卖身,总不能看着你们娘俩出事。”男人咬着牙说道:“只是,爹娘的银钱他们虽然愿意,我却不能开那个口,几个兄长也有他们自个儿的儿子要养,所以,我不想开口。”

    安娘含泪点头,“我知道的。”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嫁这么好的相公,换到别家,成亲这么多年没生孩子,就算没有被休,日子也会非常低难过,但她不一样,公公婆婆从未说过什么,相公也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想给相公留下一个孩子,哪怕是有危险。

    “安娘,如果,我是说如果,女神医的话也跟其他大夫一样,那么我们就不要这个孩子好不好?”男人开口问道,他虽然想要个孩子,可在他心里,媳妇更重要一些。

    “好。”

    安娘沉默了好久,才笑着点头。

    于是,秋蒙蒙和夏延亮上班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围着他们的医馆,走进去一看,就见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一边虽然很厚但也破旧得很的棉被上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妇人,看热闹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走在两人后面的孟一站出来,问着留夜的人,“看病的,怎么不让进门?”

    “管家,”那人苦着脸说道:“我请了,他们非不进去。”

    管家看了一眼两人的情况,多少明白一些,转身说道:“主子,公主,你们先进去,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恩。”

    夏延亮和秋蒙蒙点头。

    “我是这里负责的,你要看病,你赶紧进来。”孟一对那位跪着的男子说道。

    “我想请女神医给我媳妇看看。”

    男人听了他的话,犹豫了一下,很是紧张又小声地开口。

    “那就扶着你媳妇进来吧,公主已经在医馆里了。”没想到竟然是冲着公主来的,医馆开业以来,孟一遇上的病人,大多数都是找孟二的。

    男人想了想,起身小心地扶着安娘走了进去,只是,刚走出一步,夫妇两个的脚就停了下来,低着头,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他们发现,干净得能找出人样的地上,留下了他们两个口带着污泥的脚印,刚才虽然只看了一眼,里面的场景就已经震撼了他们,此时他们非常为难,这继续走下去,可不得留下一串脏兮兮的脚印。

    “小桃,他们想请公主看病,你带他们上二楼。”

    孟一对着穿好护士服下楼的小桃说完,然后对着两人,“跟着小桃去吧,这里有人收拾,没事的。”

    “恩。”

    两口子小声地回了一声,然后,红着脸,低着头跟着小桃上楼,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男人还记得上楼的时候扶着安娘。

    原以为今天没有病人的秋蒙蒙,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招呼他们坐下,金珠也跟着端上热开水,这让安娘两口子更加的急促不安。

    “哪里不舒服?”秋蒙蒙问着安娘。

    “怀孕了,”安娘小声地将昨日大夫的诊断说了一遍。

    秋蒙蒙微微皱眉,见红了,确实是值得注意,“你们是想留下这个孩子?”

    两人齐齐地点头。

    “别紧张,我现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我会尽全力的。”秋蒙蒙开口说道。

    “多谢神医。”男人感激地说完,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里面是他的全部身家以及当掉安娘嫁妆以后换来的银钱,“神医,我们就这些银子,若是不够。”

    原本男人还觉得,这么多的钱,看病应该差不多了,只是,进了医馆他才知道,他的想法有多天真。

    “这钱你先拿着,我们医馆都是后面才收费的,”秋蒙蒙说完,站起身来,“病人跟我来。”

    男人也没管桌上的银子,赶紧扶着安娘跟上了秋蒙蒙的步伐,等到了检查室,他就被关在外面,焦急地等着,只是,检查并不止一项,等到秋蒙蒙了解清楚,心里有底,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你们来得及时,孩子还好,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做,定期来医馆里检查,只要不出意外,就会顺利生下孩子的。”

    秋蒙蒙的话让两人都欢喜不已。

    “真的,安娘不会有危险?”男人开口问道。

    “女人生孩子都会有危险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危险降到最低,不过,安娘子这段日子要辛苦一些,在孩子的情况没有稳定下来之前,最好是一直躺在床上,好好养着,放松心情,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说到这里,秋蒙蒙又给他们说了一些,近一段时间安娘应该吃什么东西,什么是不能吃的,“因为已经见红,我建议你们现在医馆里住两天,等我觉得可以了,你们再回家。”

    对于安娘两口子来说,女神医的话说得太好,他们是想答应的,只是,银子。

    看着两人脸上的难色,秋蒙蒙让金珠将收费单递了过去,两人看了一下,“神医,我们不认识字。”

    然后,金珠开始一项项地说,虽然脸上冷冰冰的,不过,吐字却很清楚,听得两口子眼睛瞪得老大,他们没听错吧?怎么会这么便宜?“大夫,没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