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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清儿,幸好你没事,不然,你让娘可怎么活啊。”宋大夫人红着眼眶将秋雪清小心地扶起来,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她,“你受惊了,一会娘亲自给你熬点燕窝,喝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啊。”
“娘,我没事。”秋雪清笑着安抚宋大夫人,然后转身看着秋翌薄,“爹,对于姐妹之间的小纠纷,我一直是不放在心上的,可这次在外面就这样胡闹,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加上二楼的窗户又那么高,这么摔下去的事情,在有心人眼里还是有计较的。”
秋雪清的话说得很含蓄,也并没有说是哪个妹妹,只是告诉她爹,今日几个姐妹闹的这一出,很有可能被外人看在眼里,这对于爱惜名声的秋翌薄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爹,娘,还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秋雪清有些伤心地低下头,秋翌薄和宋大夫人只看得见她乌黑的秀发和光洁的额头。
“你们都知道,去年二妹妹是怎么落水的,当时我就觉得那封信的字迹很熟悉,等知道二妹妹不认字之后,才想起来,那字迹跟四妹妹的很像,我原本是想着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再扯出来,那样对二妹妹和四妹妹都不好,再说,我也觉得四妹妹并不是有意的,经过那件事也应该得到教训,不会在鲁莽行事,只是没想到,她的胆子会越来越大。”
温温柔柔的声音,所说的话,完全是符合她做大姐的身份,至于她亲娘早就知道这事,秋雪清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拆穿。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娘。”宋大夫人皱着眉头说道,敢算计她女儿,真当她这个当家主母是摆设?哼,这个时候,她就是不看她家老爷,都知道她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真是放肆!”秋翌薄确实是有些生气的,大女儿的一句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一个大男人并不耐烦管这些小姑娘之间的冲突,在家里怎么闹都没事,但闹到外面去,就是他不能容忍的。“来人,去将四小姐叫来。”声音虽然很平静,但了解他的宋大夫人却知道,这次老爷是真的生气了。
身边的下人还没离开,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踩着小碎步,动作很快地走进来,流畅地行礼,“老爷,夫人,大小姐。”
秋翌薄没有说话,这家里的事情,无论大小他都是交给宋大夫人去处理,除非有特殊原因,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插手。
“什么事?”宋大夫人心里虽然不悦,脸上却没有半点显露,目光直视着面前的丫鬟。
“回夫人的话,段姨娘身边的紫苏过来说,段姨娘刚才吐血了,需要请大夫。”
宋大夫人听了这话,藏在宽大袖口里的双手握得死紧,她很清楚,这又是那贱人耍的把戏,早不吐血,晚不吐血,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就是想让秋雪霏逃过老爷的惩罚吗?
段姨娘跟在秋翌薄身边时间不短,又为他生下一双儿女,所以,她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在秋翌薄心里的地位都不同于其他姨娘,听了这话,秋翌薄果然是一脸的担忧。
她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现在还让她请大夫给她看病,宋大夫人心里那不是一般的憋屈,可在老爷面前,她却是不能失态,只能忍了。
“红袖,你快去请王大夫过来,”秋雪清能够体会她娘现在的心情,但她比宋大夫人更冷静,所以很是体贴地说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段姨娘吧,这都吐血了,恐怕是病得不轻。”
秋翌薄点头,三人很快就来到段姨娘的房间,段姨娘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紧闭,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那副虚弱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要离开一般。
秋雪霏跪在床前,小脸左边一片红肿,手指印十分明显,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惶恐,那无助的小模样和以前的活泼可爱比起来,让本来就担心段姨娘身体的秋翌薄更加的心疼。
“爹,”见到秋翌薄,秋雪霏跪着上前,抱着他的双腿,“你救救姨娘,我知道错了,不应该在那样的场合跟大姐姐玩闹的,爹,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求你,一定要救姨娘。”
说完这话,秋雪霏是哭得稀里哗啦,想到姨娘听到这事,眼里的失望,还有刚才她吐血倒下的样子,她真的是害怕极了,若是知道她那样做,会害得姨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话,她就是死也会忍住心里的嫉妒的。
那床上躺着的可是为她的亲娘啊,要知道她和兄长,都是府里唯一的庶女和庶子,为了让他们能活下去,姨娘可是操碎了心,要是姨娘真的有什么好歹的话,她也不想活了。
越是这么想,秋雪霏心里就越难受,也越害怕,哭着哭着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虽然秋雪霏的动作实在是无礼,可听着她的话,秋翌薄又感动于她的一片孝心,所以也没有训斥对方,等感觉到腿上的力道减弱,哭声消失时,才觉得不对劲。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将你们小姐扶起来。”秋翌薄见女儿昏倒在地上,顿时心疼不已,“动作小心点。”
看着秋翌薄不顾礼仪,甚至亲自弯腰,帮着下人搀扶秋雪霏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宋大夫人面上的担心都有些维持不住,秋雪清上前,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她的委屈也只能暂时忍下,以后再找机会。
第二天,秋翌薄笑容满面地回到家,直接去了洁馨院,又吩咐下人去将家里主子都叫来,半个时辰后,他简短地传达了皇上的意思,说着这话时,特意看了一眼病怏怏坐在下面的秋蒙蒙一眼,心里无比庆幸他之前把二丫头安置在云飘院的决定。
秋翌薄很清楚,以皇上现在对夏延亮的宠信程度,是绝不可能指给他一个庶女,原本他还奇怪,皇上在朝堂上的意思是让文武大臣将家里的嫡女庶女都带上,直到,皇上单独找他谈时,特意强调要带上他家二姑娘时,他才明白过来,是因为这个二丫头,其他的庶女只是掩饰而已。
秋蒙蒙低着头,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感觉到秋翌薄的目光,眼里的喜意怎么都掩饰不住,昨天没见到亮亮,她难受了好久,然后就在想如何和亮亮联系,只是,谁能想到,惊喜竟然会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