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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陈妮假装哭过，脸颊上还有两条泪水冲刷出来的痕迹。
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陈妮家里没有镜子，她也不曾注意过自己的形象。
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脸。
原来她竟然长这样？这么丑这么脏！
陈妮捂住脸，没脸见人大步朝着山下跑去。
收起镜子，陆清妍朝着宝儿笑了笑，“咱们下山吧。”
两人在山脚分别，宝儿朝着陆清妍挥手。
“姐姐我要回去了，不然该挨骂了。”
今天玩的太高兴，她都忘了时间。
“去吧。”
陆清妍轻轻拍了拍宝儿的脑袋。
宝儿笑得腼腆，微胖的小脸蛋儿布满了红霞，背着比她高大的背篓朝着村里走去。
陆清妍没第一时间回去，又在山脚边发现几种值得挖回去的植物。
一种是野枸杞，这东西她空间有晒干的。
既然遇到了也不想放过，反正栅栏还需要带刺的藤蔓，这种挺好。
挖了几株野枸杞，陆清妍从空间拿出一棵桃树。
这种果树在村里很常见，山里也有，她拿回去栽种倒不会显得突兀。
竹篓被她装得满满的，陆清妍慢慢朝着村里的方向走去。
远远听到了打骂声，伴随着恶毒又低俗的脏话。
不少干活的人围成了堆。
有冷漠看热闹的，也有不忍心来劝阻的。
“王婆子你别打了，看把孩子打的样子。”
桂婶子沉声劝道。
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伤痕的宝儿，眼底流露心疼和无奈。
“我呸，关你屁事！她是我孙女儿我想打想骂也是应该的。”
“这个丧门星居然敢偷懒，看我不打死她。”
王金娥泼辣说完，拿起一根木棍狠狠打在宝儿身上。
宝儿趴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不敢反抗。
她已经习惯每日的打骂，只是不知道什么才是尽头。
“我打她也是为了她好，她刚生下来克死她爹，三岁时又克死她娘。”
“这种丧门星就该好好被教训，免得克我老陈家。”
王金娥不停打着宝儿，许是打累了想要休息会儿。
早在一旁看热闹的陈妮啊了一声，捂住嘴。
“宝儿，你以后别跟着陆同志去山上吃东西了，不然也不会偷懒被打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还无辜地摆摆手。
牛兰花揪住陈妮的耳朵，“你居然跑到山上去了？老娘不是让你回去照顾你弟弟，你还敢偷懒？”
陈妮忍住疼痛，凑到牛兰花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牛兰花冷哼一声没再计较。
“好啊！你竟然敢偷吃东西，我打死你个馋嘴的丧门星。”
王金娥手下的动作越来越重，宝儿疼得出声。
就在王金娥一棍子要落在宝儿脑袋上时，一只白嫩的手握紧木棍。
“王婶子，虐待儿童是犯法的。”
陆清妍冰冷的声音震住了王金娥。
王金娥被吓住，喏喏狡辩，“我打我自己的孙女儿怎么可能犯法？”
“陆同志，咱们乡下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不听话就要打。宝儿今天确实偷懒了，婶子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陈妮露出笑容，无辜的好像在为陆清妍着想。
陆清妍冰冷可怕的视线落在陈妮身上。
一张看起来温柔明媚的双眼无形中透着慑人、森冷。
陈妮心脏狠狠一跳，双腿一软。
她没想到，看起来温柔可亲的陆清妍，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没错，我们乡下人都是这样的，我教训自己的孙女儿是应该的，公安他也不能不讲理。”
有了陈妮的帮忙，王金娥底气十足，挺胸收腹。
“你还不给我放开，这个丧门星在山上偷吃东西，还偷懒不干活，打死活该。”
“丧门星？肆意传播封建迷信，王婶子我可以报警抓你。”
“竹鼠是我抓的，宝儿帮我剥皮，我奖励给她吃，算什么偷吃？”
陆清妍从未见过这么厚颜又恶毒之人。
王金娥这下是被真的被吓到了，传播迷信这个法律她还是知道的。
若是陆清妍真的告自己怎么办？
“我……大不了不叫她丧门星就是，她是我孙女，我教育总是可以的。”
冥顽不灵的王金娥再次举起木棍。
她今日在陆清妍这里受的气，一定要发泄在宝儿身上。
眼看着王金娥的木棍要落在宝儿身上时，陆清妍快速拉开她。
趁人没注意的时候用脚绊倒王金娥。
站在陆清妍身后看着热闹的陈妮正得意洋洋笑着。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王金娥的木棍已经狠狠敲在了她脑袋上。
“啊！”
陈妮发出惨烈的叫声。
鲜血从陈妮脑袋流了下来。
“血，好多血。”
陈妮捂住流血的脑袋。
其余人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金娥害怕极了，手里的木棍松开，掉落在地。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妮子，王金娥老娘打死你。”
牛兰花嚎叫一声，泼妇一样冲向王金娥，用力扯住王金娥的头发。
“我女儿被你打破脑袋，你不赔我钱今日我和你没完。”
两人打的激烈，你撕我扯，嘴里还不停吐露脏话。
王金娥因为理亏，几乎被牛兰花压在泥土地上。
干燥的土路扬起不少灰尘。
这情况几个一起干活的妇女都不敢拉架。
也有因为两人平时为人恶毒刻薄的原因。
陆清妍拉着宝儿冷眼旁观，“别怕，姐姐带你回去。”
宝儿崇拜地看着陆清妍。
从来没有人在她被打的时候，伸手帮忙。
只有清妍姐姐，她好喜欢姐姐。
“陆清妍，你不要走。”
身后陈妮跑过来，鲜血和泥土混杂在脸上。
看起来真是，有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陆清妍，你不是大夫吗？你快给我止血，不然我会死的。”
陈妮没管地上打架的牛兰花。
一心只顾自己，额头上的血止不住她怕自己会死。
陆清妍被迫停下脚步，双眼如寒冰。
“我是大夫没错，现在手上没药治不了你，你还是自己去医院看看。”
她没忘记宝儿之所以被打成这样，其中没少陈妮的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