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小说网 www.84txt.com，最快更新冰月光文集最新章节！
早些年，卧虫在山里工作，也比较清闲，日里就常进山里找些树仔头做盆景。找到的树仔头种类比较多，我认得的只有杨梅头，榆树头，九里香等少数的几种，对盆景认识也很少，只知道这些树头长得苍劲曲折就为上品。卧虫有专门盆景制作的书，他会对找到的树仔头进行修剪，在他的修剪之下，这些野树头就有模有样了。有时为了将树仔头做出某个造型，用铁线将其枝杈扭曲，或者刀挖伤树根或者树杆，看到他的操作，你就会想起病梅馆记，我说他尽做些残忍的事，他会白我一眼，说他在创作艺术。碰到好的树仔头，他还会找些好看的石头和好的盆来配。那时我们住在一幢有小院的二层高的小楼，几年下来，楼顶、阳台和小院里都摆满了他的盆景。偶尔有朋友来，看上了哪一盆就带走，那卧虫，只要有人看上他的根头，就会高兴得不了，有时还乐呵呵的帮人搬到家。
后来卧虫工作转换，再也没有时间上山找树仔头，盆景的制作也就停止了，但朋友来了还是会带走他的盆景，于是慢慢地，盆景就少了，等到我们搬家的时候，就只剩下不那么好看的两盆了。我们将这两盆搬到新家的阳台上，树头好养，隔一头半月淋些水就可以。有一年春天，这两株树头的叶子长了些虫子，一些老叶子也沾着许多灰，变成暗绿色，于是我也学着卧虫拿着剪刀来修剪，可是我没有卧虫的手艺，越剪越不好看，后来想，新长的叶子新绿，比老的叶子好多看了，于是我自作主张，干脆将这这两盆的小枝杈全剪光。卧虫回到家，我还邀功地告诉他：“我有多聪明啊，全剪掉了老叶子以后会全是新长的嫩叶子。”卧虫一看给气坏了，气着说要将我的头发剪光。
没有了树头盆景，我想在家里总得种些花草植物吧。花娇气，难养，于是我养些观叶型的植物。
现在家里的阳台，窗台，家里的各个角落，书台、还有花架都摆上了绿色植物。大厅里的靠阳台那两个角落一边是发财树，一边是日本海棠，以前还有一盆很大的葵竹，有两米高，可是后来种不活，才换成了日本海棠的。这些大盆的植物是买来的。买来的花不多，过年时也会买一两盆花，通常是兰花和水仙，过完年后兰花和水仙都会谢了，就剩下了花盆。其它摆在阳台、书台或者窗台是的都是小盆的，有绿萝、纹竹、滴露、红景天、吊兰、粉黛等，大部分不是买的发。这些都是一些溅生易长的植物，或是在朋友家花盆里扯下来种在家里的，或是那个人家不要扔到地里的一个角落，它们竟郁郁葱葱长了起来，我就将它们拔些了回家，用盆子种上。有时家里还会有一二盆山里野生的植物，好像水葫芦、野芋、金针花、还有虎耳草，我都用水养过或者种过，只是山上采来的花草要种活不易，常常是养一段时间后还是死掉。最可惜的是那虎耳草，油亮油亮的叶子，几次到南昆山去我都采些回来，但是最终还是种不活，油绿的叶子最后惨不忍睹。
最喜欢的是每个房间都摆着的虎尾兰，那是一种田里地里到处都有的一种植物，类似剑麻，无花无果也无香，只是一片片长长剑一样的叶子，叶子上有虎尾一样的花纹，可能是太溅生，也可能是样子太一般，家里种的人不多。但是配上白色青花盆，竟也高贵起来，蛮好看的，而且它有很好的吸收甲荃作用，于是我每个房间的床头边都摆着一盆虎尾兰了。这些虎尾兰也不是买的，那是我在老校区植物园里拔来的。那天假日，跑到老校区，植物园里的植物都搬走了，剩下的是种在地里的，有刚开过花地石蒜，百合，因为没有人照顾，很衰败的样子，只是虎尾兰还虎虎生威的生长着，蛮是可爱。当时的植物园算是废弃了的，但门却还锁着，性子一来，就翻墙进去拔了一大抱。一身脏脏地回到自己的小区，却又碰停电，抱着一大抱虎尾兰气喘喘地爬上十五楼，差点没累死。回到家告诉卧虫我平生第一次翻墙，卧虫骂我是吃饱撑的。
种的花草难免有不能成活的，好象那盆葵竹，种了一年后叶子开始发黄，到最后竟死掉，留下一个大盆子，家里没有这么大的植物，那盆子也就一直空着。后来在朋友的果场里拿一把菜米，洒上，竟也长出绿油油的青菜。再后来只要有盆空着，就洒上菜米。
有一天看着几盆菜，想到以前那些高雅的盆景，不禁哑然失笑，跑去问卧虫：“好象俗气了好多？”卧虫答曰：“你十年前就已经俗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