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子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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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巩沛辰到医院做过简单的包扎之后,颜绍齐又叫来计程车送她回家,但因为医生说她擦伤的范围有点大,恐怕有发烧的可能,所以他一整个无法放心,硬是要求她住到他家,不然就是他到她家去照顾她。

    “我自己没问题的,那么久以来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她无奈地再三强调她的独立

    “不行!万一你烧糊涂了,连起床喝水的力气都没有,那要怎么按时吃药呢?”他也有他的坚持,两人因此在计程车上有了小小的争执。

    “好啦小姐,你男朋友也是关心你啊,别让他担心到晚上睡不着觉啦!”两人争得连计程车司机都受不了,不禁出声缓了缓紧绷的气氛。

    不过,因为自古以来的习性,男人总是挺男人,所以他的立场极自然地偏向颜绍齐那边。

    “谢啦,运将大哥!”颜绍齐乐了,咧开嘴向运将道谢。“只有你明白我的心,感恩捏!”

    “唛安捏共啦!台湾男人丢细那么团结,一定要相挺的啊!”他这声谢说得运将不好意思了,豪气万千地说台湾福气啦!

    “”眼见两个大男人在她面前赞来夸去,说的还全是为她好的决定,巩沛辰感觉好无力,却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只好保持缄默,直到下了车为止。

    “来,我抱你。”

    颜绍齐一下车就充分发挥了他的骑士精神,也顾不得巩沛辰做足了心理准备没有,就在他俩居住的社区大厅前大剌剌地将她拦腰抱起。

    “我说了我自己可以走啦!”她快晕了,他这么一抱,万一被附近的邻居或她的客人看到怎么办?那一定会谣言满天飞了啊!

    “不行,你的伤势那么重,每走一步就牵动到你的伤口,这样硬走我真的不放心。”他理由充分,要求驳回。

    “你的理由还真多。”她轻叹,也只能放任自己倚着他。

    不然还能怎办?脚连着地的分儿都没有,她还能抗拒什么?根本没筹码可以抗拒好吗?唉~~

    “因为你不乖,所以我才有这么多的理由。”他牵起嘴角笑了笑。

    “以前我在孤儿院可是最乖的,院长都这么夸我。”她死不承认地反驳了他的指控。

    “你最乖就听话啊!为什么你只听你院长的话,我的话你就没有一次听进耳里?”他也很无奈,搞不懂自己是跟她犯冲还是怎的,老是得不到她的认同。

    因为你动机不良啊!她在心里嘟嚷着,没敢由嘴里讲出来,怕他听了会不高兴。

    唉~~她干么怕他不开心?难不成她越来越在乎他了?

    天啊!她怎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她真的很想很想再坚持自己原先的理念,不再谈任何感情,但一遇到他,好像就要破功了

    她真该接受他的感情吗?

    即使自己对他从不曾太过热情,但他总是不忮不求地对她付出再付出,教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将脸埋进他怀里,藉以躲避警卫好奇的眼光,她的鼻端充斥着他身上的男人味及汗水味,她没来由地感到安心,疲累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到了,你决定到你家还是我家了吗?”

    当电梯到达他俩住的楼层,颜绍齐踏出电梯低头询问,这才发现胸前的她已闭着双眼,并传出了均匀的鼻息,他不禁勾起嘴角浅笑。

    他可是个精力旺盛的大男人,而她竟敢如此毫无防备地睡在他怀里,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接受他了?

    怀着一股说不出的期待,他心情愉快地打开自家大门——既然她已经睡了,他又不能小人的翻找她身上的钥匙,在没有选择之下,他只能先将她带回自己家里。

    抱她进屋之后,他把主卧房让给她休息,因为客房从他搬进来后就成了堆放杂物的置物间,他可舍不得将她丢在那儿,而且,要她睡在沙发上他也舍不得,因此,主卧室绝对是让她好好休息的不二选择。

    他打开冷气,把温度调到最舒适的温度,然后极轻缓地带上门,踱到客厅里,将自己摔进沙发,然后慵懒地打开电视,并拿起电话拨打老家的电话。

    妹妹婚后和夫婿仍留在台中和爸妈同住,而且妹婿在车行里头当业务,对车子很了,所以车子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处理就对了。早些时候他和沛辰说要在自己的休旅车上安装自行车架,他得打个电话通知妹妹和妹婿才行。

    “大哥?怎么了?车子过两天才会好啊!”颜绍齐的妹妹颜美荷接到他的来电颇感诧异,忙告知他车子还没出厂的讯息。“你急着用车吗?要不要我再跟车厂催一下?”

    “不用啦!我只是要麻烦你请车厂在我的车上加装自行车架,多少钱我再算给你。”他边交代,边闭上眼养神。

    “你想要加那个?怎么会突然想加那种东西啊?”那不是有小孩的人才会装的东西吗?为了在假日带孩子们去骑车旅游才装的啊,她想不透单身的大哥为何会需要那种东西?“这阵子我买了辆自行车代步,想说偶尔也可以到设有自行车步道的风景区去骑车散步,所以才要你帮我装那个架子。”他一派轻松地带过。

    “是喔?”颜美荷不疑有他,答应帮他联络车厂。“好啦好啦,我等等再帮你打电话跟车厂说一下。”

    “嗯,麻烦你了。”他揉着眉心道谢。

    “神经病喔!吧么这么客气?”颜美荷受不了的大翻白眼,然后她像在跟谁说话似地窃窃私语,接着她隔着话筒对他说:“欸,老妈说要跟你讲话啦!”

    “嗯。”他暗叹一口,即使知道老妈又要碎碎念,他也没道理拒绝和老妈通话。

    果然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吴霜霜那慈祥的声音由话筒里传了过来。

    “阿齐啊,你到台北一切都还好吧?”做妈的总是担心孩子这个、那个的,吴霜霜一开口就问他的近况。

    “很好啊!”他在这里吃得饱、睡得暖,还有个心仪的女人住在他隔壁,哪有可能不好?“干么?我才上来不到一个月,你就开始想我了喔?”

    “哪有?我是在想你这孩子呆呆的,在台中交不到女朋友,该不会到台北也交不到半只苍蝇蚊子吧?”吴霜霜笑骂,其实是真的想念他。

    “妈,基本上苍蝇蚊子跟人类是不同的物种,若真要交往,会产生很大的困难度。”他讪笑。

    “你这孩子,说话老是没个正经。”吴霜霜啐道,不忘提醒他工作之余也要记得去交个女友,好好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别老是顾着工作工作工作的,快点生个孩子给我抱。”

    “你已经有荃荃这个孙子了还不够喔?”荃荃是他妹妹的儿子,活泼可爱的咧~~

    “那不一样啦!荃荃是外孙,你的孩子是内孙,怎么会一样?”老人家对内外孙分得可清楚了,斤斤计较地衡量着。

    “妈,你这样说,被美荷听到的话,她会伤心的。”颜绍齐无力地浅叹。

    “美荷听到都会背了,哪回不是一笑置之?你妹妹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咧,总之,你快点找个女朋友,快点给我生孙子就对了!”

    吴霜霜叨念着,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才心甘情愿的收线。

    颜绍齐看了看墙上的钟,算算时间,自己去冲个凉,就可以准备叫沛辰起来吃药了。他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拿了换洗的衣服。离开前,不放心地再看了巩沛辰一眼,瞧她安稳地睡着,他的心里竟胀满了莫名的感动。

    她就睡在他的床上耶!那是他最私人的领域,而她,就躺在他最私人的领域上

    真期待在不久后的某天,这私人的领域会成为他和她甜蜜的小天地,他衷心期盼着。

    颜绍齐洗过澡后,拿了药到房里准备给巩沛辰服用时,赫然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看吧!医生说的话要听嘛,果然还是发烧了。

    “沛辰,该吃药了喔!”他拍了拍她的脸颊,试图唤醒她。

    “唔”她不安地蠕动了下,脸色潮红,眉心紧蹙着。

    “你发烧了,快起来吃药。”他在床沿坐下,先将开水、杯子、及药放在床边的矮柜上,然后小心地拉她坐起,让软绵无力的她倚靠在自己的肩。

    “好痛”她哽咽着,似清醒又似梦游的低喃道。

    “我知道。”伤成那样不痛才有鬼!别说她这细皮嫩肉的女人了,今天要是换成他伤成这等模样,恐怕也要龇牙咧嘴地喊疼呢!“医生有加止痛剂,你吃过药后就会好多了。”

    “不要,药,很苦。”她双眸微张,看着他模糊的脸庞,她竟不自觉地向他撒起娇来。

    “再苦都要吃,不然你烧退不了,伤口也不会好。”颜绍齐胸口一荡,没敢多想地将水杯凑到她唇边。“来,先喝口水再吞药。”

    “我讨厌吃药。”她嘟囔着,浑身泛软地喝了口水。

    “没有人爱吃药的,来,把药吃了。”他轻笑,拿药喂她吃。“小心点,别让开水滴到衣服上了。”

    “好啦~~”她咕脓了声。

    艰困地吞完药,她仍提不起气力,用软软的声调对他埋怨了句:“我好累,全身都没力气了。”

    “我知道,今天大家都累了。”他心疼死了,将她放平,并为她盖好被子,轻声诱哄。

    “你刚吃过药,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但愿。”她也很想快点好,只不过现下全身没力,她着实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你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要不要趁你现在醒着,换件衣服?”他刚扶着她时就发现她因发烧而盗汗,衣服背部湿了一大片,这样她要休息也会不舒服,他遂建议道。

    “我没带衣服来啊!”被他这么一提,她也觉得自己微湿的衣服黏在身上不太舒服,可是她就没带衣服来啊!“还是你要拿我的钥匙,到我家去拿?反正才隔壁而已。”

    他到她家?不好。她这主人并不在,他一个人过去,感觉怪怪的,于是他打开衣柜,拿出了一件衬衫。

    “这样吧,你先穿我的衣服顶着先,等明天一早你好点了、不再发烧了,回去换过之后再还我就行了。”他将自己的衬衫递给她。

    “嗯。”只要能舒服点,她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她接过他的衬衫,正想伸手拉开自己运动服上的拉链时,突然小手一顿,神情吊诡地抬头看他。

    “怎么了?”发现她盯着自己,颜绍齐莫名其妙地问了句。

    “你,要这样眼睁睁地看我换衣服?”不好吧?他俩的交情好像还不到那种程度耶!

    “抱歉!”他的耳根一整个红了起来,原本想走出房门,等她换好衣服再进来,但又怕她因为伤口的关系,会有需要人帮助的地方。想了想,他转过身,额头抵着衣柜,闭上眼睛。

    巩沛辰看着他无措的表现,暗自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