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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木桃始终在想这个曹大娘子,好像上次见过那个大娘子,不记得是谁家的老夫人过寿,她因为年龄小,没有加入到过曹大娘子那群闺蜜圈,所以并没有很熟悉。
那老夫人喜欢热闹,带着大家玩传花酒令,鼓声停止,花递到曹大娘子手中,曹大娘子便即兴做了首祝寿诗。
在木桃看来诗文虽然一般,但是喜庆应景,大家都十分惊叹。
木桃仗着那时候看起来年龄小,只在一边看热闹,其实是她完全不喜欢这些,更不想出风头,别人也只当她是个小孩儿,而那曹大娘子姿容秀丽,又满腹诗书,正值妙龄,才貌双全,一直都是众人的焦点。
想到这,木桃突然转头问赵玖道,“你说的那个曹家,便是这个曹家吗?”
赵玖唔了一声。
“那你认识曹家的人?”木桃已经不顾刚才的别扭,好奇道,“曹家究竟是什么情况?”
“就是阿郎说的那样,因为曹家兄弟争吵,曹家的生意都快被搅黄了,还出了一次偷盗事件,没想到这曹大娘子很快就破了案,也把曹家的生意都拢到了自己手里。”赵玖淡淡地说。
这时候木桃突然明白了过来,一时没有说话,快要走到自己院中的时候才又问道,“你说你今天见了曹家的人?”
“是的。”赵玖说道,语气一如往常,听不出什么异样,他抬头看了眼木桃,但两人都没再说话。
回到院中赵玖便回自己房中休息了,木桃心中觉得有些郁郁,连明儿精心做的金乳酥都没兴趣吃,上床倒头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木五郎又将他两人叫过来,大概昨晚又想了想,重新做了安排,便让木桃与赵玖一同到店里去,让吴掌柜教他们生意上的事情。
于是一整天,木桃和玖赵玖就跟着木五郎,将木家的大小铺子,主要的生意往来都理了一遍。
直到晚上在上房吃完晚饭,两人往西边院子里走去,赵玖说,“等下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见悬黎。”
“晚上去?”木桃有些惊讶。
“你不是惯常晚上活动吗?怎么这么惊讶。”赵玖笑道。
从回到木府到现在,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赵玖笑,木桃有些不甘,但又想去见悬黎,只好依命去换了衣服。
换完出来,赵玖已在中堂里等着她,看见元儿也换了一身衣服,便说道,“有我在,不用带元儿去了,人多不便。”
木桃本想辩驳两句,但想想他说的在理,也就同意了。宋儿忍不住插嘴道,“可是玖郎,你这次要千万看顾好我们娘子啊。”
“放心,这次我不会带她出去玩去了,保证二更前,一定将你们娘子完好无损,一根头发都不掉的带回来。”赵玖笑道。
再次走在扬州晚间的路上,木桃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俩小心翼翼地避开巡夜的人,来到了悬黎的住处,居然就离木府不远。
赵玖轻扣门环,发出规律的哒哒的声音,不久里面就有人出来开了门,正是悬黎的贴身侍女小豆儿,看见木桃,欣喜地正要说话,赵玖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赶紧进去关了门。
院子很小,门帘儿挑起,影娘和悬黎皆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将近一个月没见,悬黎才真是瘦了一圈,原本就长得娇小玲珑,此刻感觉双颊都快瘦没了。
“你怎么在这儿。”木桃看到影娘意外地说,又拉着悬黎的手,“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玖郎早上就托人送来了消息,我便过来了,知道你晚上来,便在这等你。”影娘笑道。
“阿桃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悬黎握着木桃的手,双眼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娘子整日里念叨着你们,茶饭不思,昨日知道你们回来了,才放下心来。”那小豆子忍不住说道。
三人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影娘已将他们一路的行程都告诉悬黎,悬黎说到木桃居然半夜独自去了楚州的赌场,就害怕地不行。
讲了半天,方才想起把赵玖冷落在了一边,悬黎盈盈向赵玖一拜,“还没有好好谢过玖郎,如果不是玖郎请曹家照拂,我差点又被孙家给带走了。”
“小事,你不必谢我。”赵玖摆手道,“现下就要看后面怎么办。”
“悬黎已经在这里了,找人带上孙庆的字据去孙家把卖身契拿出来不就行了。”木桃不解道。
“孙庆已经走了,孙家其他人也许拿不出卖身契来。”赵玖说道。
“啊?”木桃惊讶道。“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好像是前日离开扬州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在我们回来前一天,他的父兄却都还在扬州。”赵玖说道,“不过好在,孙庆不在,孙家人也不会来为难悬黎。”
“可是悬黎的卖身契还在他手上,我还想把悬黎的户籍给还了,这没有卖身契,怎么办呢。”木桃失望道。
“你要把悬黎给放了?”赵玖有些惊讶。
“我辛辛苦苦把悬黎的卖身契拿来,不就为了把她放了。”木桃笑道。
“不放又有什么,我能做你的婢子,才能报答你的恩情啊。”悬黎说。
“你不换了户籍,如何能与桓郎厮守终生,他虽非出身名门,但日后定能科举成名的。”木桃说道,“你不想嫁给孙庆做妾,不就是为了桓郎吗?”
“我,我是千万不敢痴心妄想的,我如何能嫁给桓郎。”悬黎吃了一惊连忙摆手道,因为赵玖还在旁边,两道红晕立刻浮上脸颊。
赵玖也有些惊讶,原以为自己只是随手帮木桃一个小忙,没想到这还有下文,这桓郎看来也是悬黎的客人,只却没有听说过。
“那有什么不行的,桓郎对你爱慕已久,你又欣赏桓郎诗书才华人品相貌,如今你脱了贱籍,等他取了功名回来,一定就会娶了你。”木桃说道,全然不顾旁边尴尬地三个人。
平常只有她们三个,木桃胡说八道也就算了,这时候赵玖在场,她还这么毫不避讳,影娘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拉了拉木桃说,“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这事儿也不急在这时了,后面再慢慢商议。”
木桃这才想起赵玖还在一边,也就不再说下去,又想起来问道,“那这个房子也是曹家的吗?”
“这房子不是曹家的,是悬黎自己赁下的,曹家人帮忙出面找的。”赵玖解释道。
“是的,我和影娘后面就打算住在这里。”悬黎说,“后面再慢慢计议。”
木桃只好点点头,忽然她想把昨日在琼华楼看见的可能就是曹大娘子的事情告诉影娘,但是碍着赵玖在,也不好多说了,便与悬黎影娘二人依依不舍地告别,跟着赵玖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