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消失?存在?

三上悠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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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雷森警官在听完艾库尔先生的说明后,脸色一改严肃,转为和气口吻说:“感谢你,艾库尔先生,我已经十份了解你的遭遇。你所叙述的经过,和我们的调查几乎都吻合。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昨晚你用餐时,卡尔西亚小姐收到的信件,你知道怎么样了吗?”

    “是的。我想我应该知道…”艾库尔没有思考,就直接说:“…哪封信件被卡尔西亚搓成一团,丢到火炉里了,我很确定。”

    “宾斯先生,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呢?”

    有着微胖而红润脸庞的警官笑了笑,从口袋掏出一张微黄的信纸,清清喉咙说:“托火炉的福,帮了我们大忙!福尔摩斯小姐,你看。由于卡尔西亚小姐投得太里面了,反而没被烧掉阿。”

    宾斯警官,该不会是挑衅乔安娜吧?

    乔安娜皮笑肉不笑地说:“连一张信纸也没放过,你们真的事调查的很详细阿!”

    “我们做了相当严密的调查哩!福尔摩斯小姐,这都是你的功劳。因为你精湛的推理调查技巧,受到上头的重视,所以她们要求我们基层的警官都必须利用额外时间,加强基本观念与技巧训练。”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起浓浓地火药味。

    我个人虽有意见,却不想表达出来。我与乔安娜,其实是站在同一个立场,我们都不太信任英国警察的办事能力。

    葛雷森警官打圆场地说:“宾斯警官,请把哪封信纸的内容给念出来吧。”

    “好的。”宾斯警官没有继续挑衅乔安娜,她拿起了信纸,念出内容说:“这封信是写在一般的米色信纸上,这张信纸,曾经用小剪刀剪了两个地方,接着折成三折,再以紫色的蜡封口。在封口时似乎时间紧迫的模样,最后是用类似圆而平的东西把信件的封口给压紧。

    收信人姓名住址写着:“紫荆庄园,卡尔西亚小姐收。”

    信的内容是:“请小心,并祝你成功!

    寄自N”

    信是女人的笔迹,而且是用笔尖份叉的笔所写的,只有收信人的姓名地址,是用别枝笔另外书写,看起来像是别人的笔迹。”

    乔安娜随意地瞄了宾斯警官手中的信件,嗤之以鼻地说:“挺有趣的信件。

    宾斯警官,你连细微的地方都注意到了,值得赞赏。”

    宾斯警官满脸得意。

    “可惜,我有两、三个点觉得可以在附加上去,就是信件封口的椭圆形封印,应该是用平滑的袖扣印上去,因为这个封印还挺特殊的。此外,你所谓的剪刀剪过,不是剪刀而是指甲刀。因为两个缺口都很短,然后有同样的弯曲。”乔安娜耸肩地说。

    不动声色下,乔安娜轻易地给了宾斯警官下马威。

    宾斯警官有点不甘心地忿忿说:“我觉得自己已经调查得够详细了,没料到还是有漏洞。哪封信中,我只瞭解到在这案件的背后,有一个女人的存在罢了!

    真是厉害,不愧是福尔摩斯小姐。”

    这种人,我们见多了。说也奇怪,我们遇过的英国警察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能力不足,当然少数几个除外。她们喜爱用几个简单的理由,自圆其说,并给自己台阶下。

    斯柯德·艾库尔先生在我们交谈时,一直显得心不在焉,坐立难安的模样,而此时她插口说:“能够找到这封信,实在是感激不尽,因为它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不过,我现在很想知道,卡尔西亚到底怎么死的?还有,住在紫荆庄园里的其她人又是怎么了呢?”

    葛雷森警官点点头说:“关于卡尔西亚小姐的事,我很简短地回答你。今早,在离紫荆庄园约有一点五公里的奥克斯休德公地上,发现她的尸体。她的头像是被砂包或是什么重物击中一样,死状悽惨,血肉模糊。这不单单是普通的伤,而是一种被压碎的伤。然后,她的下体,有xìng交过后的痕迹,所以我们才认为,她可能是先奸后杀。

    加上现场是个非常荒凉的地方,方圆四百公尺内,没有住家。按照我们调查的结果,她是在xìng交结束后,才被人从后面击中致死的,兇手在对方死后,仍不停地加以重击,以至于伤处惨不忍睹。但是,兇手没有留下任何地脚印、痕迹,或是可供追查的任何线索。”

    “也没有被偷走什么呢?”艾库尔先生又问。

    “没有。”葛雷森警官摇头。

    听完,艾库尔先生不停地喃喃自语抱怨说:“太可怜了……卡尔西亚……你真的太可怜了……。可怜的卡尔西亚,一定是晚上出去后,才发生这么悲惨的事情。不过,我真的没有杀她阿!真搞不懂,我怎么会卷入这样的事件里呢?”

    宾斯警官解释说:“问题很简单,因为我们在死者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封你的来信,信上写着你要去她家。而我们也是根据这封信,才晓得死者的姓名与住址。

    随即,我们赶到了死者家中。没发现任何人,甚至连最关键的你也已经不在了。我立即发了一封电报,给伦敦警察厅的葛雷森警官,并详细地搜查过紫荆庄园,才赶到伦敦与葛雷森警官会合,一路追踪到这里。”

    这时,葛雷森警官说:“这个问题我们就到这先告个段落吧!斯柯德?艾库尔先生,能否麻烦你跟我的到厅里一趟,把你的证词做成书面口供。”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走吧。”艾库尔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对乔安娜诚挚地说:“福尔摩斯小姐,请你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只要能真相大白,我不惜花多少费用和精力。”

    乔安娜一脸莫可奈何地看着宾斯警官说:“宾斯警官,你不反对我加入调查的行列吧?”

    “当然不反对,这是我的荣幸!”宾斯警官额头上的青筋冒了出来,僵笑地说:“不过……我希望我们能够各自调查各自的。”

    “咯咯,没问题。”乔安娜又问,“关于被害者的死亡时间,你们查出来了吗?”

    葛雷森警官回答说:“被害者应该是在深夜一点左右到达现场。因为哪时吓了一场雨,而惨遭杀害的时间,就在下雨前后。”

    艾库尔先生一听,马上大声嚷嚷起来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因为在哪个时间,卡尔西亚正在我的卧室里。”

    乔安娜轻笑说:“咯咯,这很简单阿。”

    “你有什么高见吗?”葛雷森警官赶紧问说。

    “不要把问题想得太复杂。等到每一个问题点都找出解答时,真正的答案就会出现的,相信我。不过现阶段,我必须先对整个案件有了通盘理解后,才能给你们决定性的意见。宾斯警官,除了哪封信外,你们还有没有其她的线索呢?”

    宾斯警官神秘地说:“是有一、两个蛮重要的发现,但是要先等我厅里的事情办完后,有时间再来跟你说吧。顺便,聆听你的高见吧!”

    乔安娜按铃叫人,说:“随时欢迎你来。”

    哈里逊太太很快地走了进来。

    “房东太太,麻烦你替我送送这几位先生。然后,请个人帮我发封电报出去。

    记得要附上回电邮资喔。”乔安娜说完,顺道在哈里逊太太旁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地,客人就离开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沉默无语。

    乔安娜懒洋洋地躺在暖炉边的椅子内,脸部微向上扬,这也是她深思熟虑的一种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对我说:“杰昂,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这个吗…”我稍微整理下思绪,才说:“…关于艾库尔先生所发生的奇怪遭遇,我目前还摸不着头绪。但是,她这的人,我不太喜欢。”

    “不聊人品,哪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情。”乔安娜又问说:“哪么,对于卡尔西亚被杀的事件呢?”

    “我觉得紫荆庄园内所有的人,应该都与卡尔西亚被杀的案件,有很大的关连性。”我回答。

    “这答案等于没答案。”乔安娜鄙视地说着。

    “不然呢?”我回答。

    乔安娜每次都这样,明知道我不会有什么好答案,就偏偏喜欢先问我,等我说出我的想法后,给在我打击一番。

    “首先,我们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艾库尔受邀到紫荆庄园,然后发生的离奇事件。第二个,则是卡尔西亚被杀的事件。我认为,这两个间一定存有某种相关性。而其中最关键的所在,就是哪封给卡尔西亚的书信吧?如果没解开信中隐藏的含意,可能很难弄清楚这两个案子。”乔安娜语锋一转,“…但是,就算猜测不出其中的关联性也无访。我们可以假设,假设它们有关联。”

    “啥?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杰昂,你还无法理解吗?”乔安娜瞇起眼睛,并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说:“你应该也很清楚,这案子绝对不是个玩笑或是恶作剧。照目前的线索看来,很明显是个大事件。所有的起源,都与艾库尔被邀请到紫荆庄园去做客有关。”

    “的确,就如同你所讲的,事件的起因是来自于艾库尔受邀去做客。”我还是有点想不透,“不过,光凭这点,却无法构成卡尔西亚被杀的理由吧?”

    “所以,我才说我们要假设这两个案子有关联性阿!”乔安娜兴致勃勃地说着,“首先,卡尔西亚,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为什么会忽然和艾库尔建立起奇妙的恋情呢?两个人年纪相差甚远,艾库尔甚至可以当她的父亲了。这点很不自然,而且还是卡尔西亚主动去接近她的。没认识多久,就亲密地去约会,更不用说还邀请她到自己家里来做客,处心积虑地保持着亲密的交往,不惜与艾库尔上床。”

    乔安娜继续说:“难道,艾库尔真的具有如此吸引人的魅力吗?依我看来,她所有的,就是一个平凡的英国绅士罢了,有点优越感,却仍是个凡人。但是,这样的人,用来当个证人的话,我想你应该有发觉到,葛雷森警官她们对她所说的一字一语,毫无怀疑喔。”

    真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一开始葛雷森警官还挺严肃的,后来整个人大改变,对艾库尔相当客气。

    “如果那一天,可以用考试来获得“绅士”执照的话,我一定不惜动用手段去考取一张。”乔安娜握紧拳头说。

    我很自然地无视她未经过大脑的发言:“你是女人耶。”

    “女人又怎么样?你瞧不起女人吗?”乔安娜瞪着我,“难道…你想看我陷在表演一下耍赖吗?”

    听到她这样的发言,我赶紧求饶地说:“我的乔安娜大小姐,请你千万别这么做。”

    “哪…我要做ài!”

    “喂…”我白了她一眼,“…我们午饭前才做过的,不要这样糟蹋我。”

    “呿。”乔安娜倒回的椅子上。

    其实,我蛮能理解乔安娜的心情。从人类有文明开始,女性就是个相对弱势的族群,比起男性。可想而知,如果刚才的证词是由身为女人的乔安娜来说明的话,警察基本上都是抱持的怀疑的态度,这就是男女在社会上不公平的地方。

    我把话题转为这次的案子,又问:“哪,乔安娜,回归刚才的话题。卡尔西亚原本又是想利用艾库尔先生来当作什么样的证人呢?”

    乔安娜马上就恢复兴致,份析说:“由于当事人已经死了,导致于艾库尔没有发生任何作用。她这个年纪,还白白获得一次与美丽女人做ài的机会,真是太便宜她了。但是,如果这个案件的发展不是这样的结果,哪艾库尔可说是一个相当重样的证人说。”

    听到乔安娜的解析后,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说:“阿!我懂了,是不在场证明的证人。”

    “杰昂,你变聪明了!”乔安娜赞扬地说。

    然后,她又接下去说:“我们假设,紫荆庄园里的哪群人正在计划什么,不管哪是怎样的计画,反正,她们必须在深夜一点前实行。为了让这个计画能够更完善,毫无破绽,就要卡尔西亚故意去告诉艾库尔已经凌晨一点的讯息,好让艾库尔可以帮她们做证。

    如此一来,万一发生了什么案件。这个顽固的英国绅士,不论出现在那个法庭上,一定也会坚持证明卡尔西亚当时一直待在家里没出去,那怕是说出她和她正在做ài。你想想,这可是相当有力的证词,不是吗?”

    “的确是。”我点点头。不过,我又好奇地问说:“哪时间呢?艾库尔先生说卡尔西亚小姐一点时在她的卧房里,她很确信阿。”

    “咯咯。”乔安娜发出铃铛般的笑声,“杰昂,在一片漆黑的夜晚,我跟你说现在是凌晨一点,你会不会相信?”

    “会阿。”我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我是骗你的阿。我知道正确的时间是十二点左右,但我就是故意要说是一点。这是的很简单的心理陷阱阿。”

    “喔!原来还可以这样阿。”乔安娜一语点出了这时间错乱的关键,顺道解释出为什么卡尔西亚小姐故意与艾库尔先生如此亲密。

    原来,是要让她对她产生信任阿!

    我又迫不及待地问乔安娜说:“哪么,关于其她人不见的这档事,你有什么看法呢?”

    “杰昂,你当我有预知能力阿?什么事情都可以看出来喔。”乔安娜都起小嘴,闹脾气地说:“我只是利用手头现有的资料,做出一个简单的讨论罢了!对于这整件事情我们还没完全了解,你以为我可以未卜先知吗?”

    “也对……”我略表歉意地说着。

    或许是乔安娜的推理能力太过出色,所以就会潜意识地认为她只要一点资料,就能做出完整的推论。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对了,还有哪封信的内容。”乔安娜提醒了我哪封给卡尔西亚的信件。

    “你是说“请小心,祝你成功。”的哪封信吧?”

    乔安娜点头,份析地说:“由“请小心,祝你成功。”这句话看来,应该是件很冒险的事情。而“N”则是写信的人。”

    “会不会是卡尔西亚小姐的友人,要她小心艾库尔先生呢?”我开玩笑地说:“艾库尔先生虽然看起来像是个英国绅士,其实是披着羊皮的大野狼。”

    “咯咯,跟你一样吗?杰昂。”乔安娜听到我不负责任地猜测后,被逗笑地说:“…这真是个有趣的笑话。可是很遗憾的,你的推测与整个案情完全摸不着边。”

    “我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我摊手说。

    “好吧,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静待哪位干练的警官再度来临吧!”乔安娜闭目养神地说:“杰昂,你也休息一下吧。说不定,晚上我们会很忙的说。”

    乔安娜出奇地没有打算再次榨干我,代表这次的案件,比她想像中还要难搞许多,而且还需要大量的体力。

    就在我们等待的哪位宾斯警官过来以前,乔安娜寄出的电报回电却先送到。

    哪时,乔安娜还在熟睡,我收取的电报,正打算要观看的时候,乔安娜敏捷地从我后方把电报给抢走说:“杰昂,你不知道偷看淑女的信件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你说是像猴子一样的淑女吗?”我没力地说着。

    乔安娜两指夹住电报,趾高气扬地站在椅子上头,害我都不好意思骂她。她看完的电报,随手揉成一团丢给我说:“咯咯,这一次,我们要被卷入一些豪门显贵的圈子里啰。”

    我看着手中的电报,满脸无奈。这也是我很不喜欢在她之后看电报的原因。

    “杰昂,谁叫你都不好好管教我。”乔安娜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我不想理她,看起了电报内容。

    哪封回电视一份人名和住址的清单:“哈林库比爵 富凯塔尼庄园、乔治·霍力欧爵 奥克斯比德馆、强汉治·海斯 巴帝堡、詹姆士·贝克·威廉 霍顿堡、亨达森 海格迪布庄园、乔西亚·斯顿布克斯 斯摩尔林馆。”

    乔安娜解释说:“杰昂,这就是我们这次的作战区域。我想哪位机灵的宾斯警官,一定也采取了同样的计画吧。”

    “我不明白。”我纳闷地说。

    “给你两个提示。”乔安娜竖起两个指头,“第一、卡尔西亚为什么要谎报时间,好让自己有将近一个小时的空白时间。而且,当晚她还出门去。第二、她选择了艾库尔这个顽固的老绅士当作她的证人。”

    乔安娜说完,我脑海内就份析出一点框架出来。

    “…没错,一个小时的时间,代表距离不会太远,所以我们可以把范围缩到奥克斯休德附近。其次,老绅士的证词相当有力,就意味着与附近的大庄园有关系。因此,我才打电报给艾库尔所说的哪个土地仲介管理员,跟她要了一份名单。

    我想,这份名单,应该可以让我们理出一点头绪来。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随即,我与乔安娜出门乘坐火车,迅速地赶到沙利郡去。

    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在伦敦的火车站遇到了哪位宾斯警官。

    她表示她也要回沙利郡,顺便与我们一起。当我们到达哪个叫做约瑟的美丽村庄时,大概是六点钟了。

    乔安娜与我,谢绝了宾斯警官的好意,暂时住进了火车站附近的旅社里。然后,才在宾斯警官的陪同下,一起到紫荆庄园进行调查。

    哪是个阴暗湿冷的三月夜晚,寒风冷冽不断地穿打在脸上。这种气氛,更衬托去我们即将进行调查的这片荒交土地上,哪悲剧性的悽惨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