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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对阿三喊了一声:“先找一个干些的地方,整理一下背包。”
我这才发现,所有的背包都泡在水里,背包里大部分东西不怕水,可是有些器材不能进水,比如金属探测仪。如果这东西报废了,我们寻找这种不能根据风水学判定位置的古墓就更困难。
浸过泥水的背包更加沉重,我们连忙抓起背包背到背上,黑色的泥水顺着后背淌了一身。阿三指着一个方向喊了一声,率先往那边走去。
我和杰克的背包轻,可以很勉强的跟在阿三和阿祥后面,两个背负主要重量的山民就惨了,爬山他俩在行,走这种沼泽地就完全依靠体力,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他们两个人个子都不高,在背包的重压下,两条腿几乎全部没入泥中,走起来又慢又艰难。没办法,我和杰克又回过头来分担了他俩一部分背包,不然他俩都有可能走不出去。
这样一来我们四个人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远远地被阿祥和阿三甩在后面,还有距离越来越远的趋势。好在他俩没把事做绝,经过一个灌木丛时,他俩砍了几段接近两米长、手腕粗的树枝扔给我们。有了这几根树枝我们四个人才好歹能站得稳,速度也快了一些。
杰克走在我前面,每次他从泥里拔出腿来,我总看到他腿上附着着一些迥异于黑泥的东西。我正在捉摸着这是什么,一条腿上突然传来麻酥酥的感觉,我拔出腿来一看,差点晕厥过去,小腿上附着了一片蚂蝗,太特么恶心了。我在西南地区参加考古工作时,经常见到也曾经被蚂蝗暗算过,对这种东西有一定免疫能力。可是这么多水蛭,就像烧饼上的芝麻粘了一层,任谁看到都会难以忍受。我气恼的大声诅咒着。
杰克回头看了一眼我抬起的腿说:“比我腿上的多。”然后转身又往前走。
我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这是拉仇恨感吗?
我再一看身后的两个山民,也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难道是自己矫情了?
从我们进入山谷的峭壁下,到最近的一个山丘大概有两千米左右,我们到达那里用了一个多小时,中间绕过了一个泥潭。阿三在沿途插了树枝,不然我们会直接走进去。我没有看出那片区域有什么不同,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专业人士的意见。
离开水面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身上的水蛭。太多了,用水一冲才看出这些水蛭都吸饱了血,一头已经鼓得跟手指一样粗,另一头仍钻在肉里不停地吸血。简直就是一群吸血鬼,这是要撑爆的节奏啊。
用手一拍,大部分水蛭都自动脱落下来,这是吸饱血的。还有一些怎么拍打都不下来,我只好拿出打火机逐一的烧下来。不能往下拽,让它自己松口伤口流血少,如果生拽下来它的口器会留在人体内,在这里没有治疗措施一定会感染,极有可能因此丧命在这里。这些不用我说,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一点,祛除水蛭的手段比我更简便。两个越南人一手拿一根香烟,吸一口烟烫一个水蛭下来,就跟在那玩游戏一样。
最惨的就是那两个山民,他俩个子矮,最初又因为背包太重下半身全陷入水里,上了岸才发现腰部以下全让水蛭爬满了,蛋蛋上都挂着几只水蛭。两个人只好扒光了,呲牙咧嘴的先把命根子保住,那场面我看着都蛋疼。
每个人腿上都流满了血,紧急处理了一下伤口,我就打开背包检查起几样怕水的仪器。还好,知道这里雨水充沛,防水措施做的够到位,仪器内部没有进水。
等我们重新包装好仪器设备,把湿衣服晾起来,太阳已经偏西,显然今天不可能到达预定位置,甚至要在这个只走了几千米的地方过夜。
这座山丘不大,几十米的高度,我们在岸边一块平整光滑的大石头上晒东西,往岸上七八米远就是茂密的丛林。在这个湿热且近乎封闭的环境里,生长着无数阔叶和藤类植物,而且植物的种类繁多,我一眼看过去就没有看到两棵相同的植物。这里的植物普遍高大,离我不远处就有一棵直径接近一米,高度超过三十米的望天树。
很显然我们被陷在这里,如果这座山丘是孤立于沼泽之中的,我们甚至没办法离开这里,除非我们打算把自己喂水蛭吃掉。阿祥对此异常愤怒,对着阿三好一通咆哮。应该是很难听的话,我听不懂,他喊的越南话,阿三低着头不敢反驳,看样子很害怕阿祥的样子。
其实这事怨不得阿三。我从崖壁上往下面看的时候,就没有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沼泽。草长的太茂密,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甚至在上面都没想到这里的温度和湿度这么高。
阿祥发了一通脾气,用中文对我说:“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你们俩谁陪我查探一下这个地方?找过夜的地方和探一下下面的路。”
我没想到阿祥会拖上我干这个活,不过看了一下两个山民也说不出拒绝的理由。那两个人大腿上被水蛭咬惨了,别说爬山,走路都成问题,目前刚清洗过伤口在太阳底下晒蛋呢。看来他也不放心把我和杰克单独留在这里,因为这个活他和阿三两个人完全可以搞定。
我看了一眼杰克,他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知道杰克目前状况怎么样,我耐力方面有优势,还有体力进行查探,就对阿祥说:“我吧,我建议先到山顶,在那里应该能看清这座山丘的全貌。”
“同意。”
我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主要就是把裤腿系紧,束在湿漉漉的鞋子里,一人拿了一把柴刀就进走进树林。
这个山丘不大,可是路很不好走,最麻烦的就是遍地的藤蔓。进入林子不久光线就暗了下来,空中的树木高低分层把阳光几乎完全挡住,藤蔓都隐藏在齐腰深的草丛中,我和阿祥要一步步试探着前进。山不高也不陡峭,可我们的速度却快不起来。
我在前面低着头,专注于砍断横在路上的枯枝和藤蔓。突然听到身后的阿祥说:“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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