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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曼很快就镇定下来,微微眯眸,冷笑,“是陆知行给你房卡的?”
“真聪明——”中年油腻男笑道,“今天晚上你就好好陪我吧,别怕,就一个晚上,为会很温柔的。”
秦舒曼心中冷笑,难怪陆知行说明天早上要给她十万块,原来是要让她陪这个老男人!
“那个老家伙在哪里?!”她咬牙切齿道。
油腻男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口中的“老家伙”是谁,随即笑了起来,“怎么?你不信?要亲自去问陆老板?”
秦舒曼没有耐心和他废话,瞟到架子上放着一把水果刀,她冲过去拿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到油腻男面前,明晃晃的刀锋抵上他的脖子。
“陆知行到底在哪里?!”她眸色冰冷至极,浑身上下散发危险的气息。
油腻男似乎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直接吓傻了,脸色白得跟纸似的,抖着唇道,“在、在隔壁房间……”
不等他说完,秦舒曼就抓着水果刀气势汹汹地走了。
秦舒曼一走,油腻男就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来打电话,“陆、陆先生,秦小姐她、她……”
“我都听到了——”那边传来陆知行平静无波的声音,“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房间休息。”
油腻男如得了特赦一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
秦舒曼气得只想杀人,一出房间就看到不远处的小屋亮着灯,阳台上坐着一男一女,远远就能听到女人的娇笑声。
秦舒曼赤着脚踩在木栈道上,重重的脚步声显示出她此刻的愤怒,砰、砰、砰。
陆知行和那个女人都转过头来,看到她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愤怒得像个复仇女神似的,那女人吓了一跳。
秦舒曼没有去敲门,而是直接跳进海里游了过去。
游到木梯下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走了,陆知行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眸色冰冷。
秦舒曼手中还握着刀,刀尖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她浑身湿漉漉的,眸中却燃着熊熊的怒火。
陆知行拧眉,声音有些哑,“把刀扔掉!”
秦舒曼早已气红了眼,像疯子一样扑过去,“陆知行,你去死吧!”
陆知行很迅捷地闪开,刀子插进他身后的墙壁,墙壁是木制的,立马卡住了刀子。
秦舒曼用力拔,却拔不出来。
陆知行走过去抱住她的身子,掰开她的手,死命握住她的手腕。
秦舒曼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拳打脚踢,吼得声嘶力竭,“陆知行,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这样对我!”
“你踏马不是人,是畜生!我恨你!我恨你!”
寂静的夜,她的哭喊声响彻天际,不知道扰了多少人的清梦。
陆知行将她抵在阳台的墙壁上,低头咬住她的唇,狠狠地吻她,霸道,冰冷,带着一股怒气。
秦舒曼愤怒的咒骂声悉数被他吞没,消失在他的吻里。
秦舒曼不死心,扭着身子挣扎,曲起腿踢他,顶他,却被他压住身子,桎梏在身下。
秦舒曼气得眼睛通红,用力咬陆知行的唇,他却没有松口的迹象,死死地含住她的唇。
口中弥漫着血腥味……
疼痛渐渐涣散,秦舒曼觉得自己快死了,变成了泡沫在海上飘飘荡荡,被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拍到礁石上,摔得四分五裂。
完事后,陆知行抱着她进了洗手间,把她扔进浴缸里。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拼命忍住眼中的泪水,不,她不能哭,绝不能在陆知行面前哭!
踏马的,这个老家伙竟然把她塞给那个油腻男,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
对他来说,她只是他养的一只鸡,真的是一只鸡呢……
呵呵……
陆知行帮她清洗了身体,然后把她扔到床上,用被子裹起来,靠在床上抽出一支烟来点上。
秦舒曼觉得自己似乎死过了一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恢复了精力。
突然,她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骑在陆知行身上,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王八蛋,去死吧……去死吧……”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定了主意今天要和他同归于尽。
陆知行以为她已经安静了,没想到她还有精力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抓住她的手。
他微微眯眸,眸色幽冷,“你不是一直嚷着要找下一任金主?怎么,帮你找的那个不满意?”
“你王八蛋!”秦舒曼气得口不择言,“老娘很清楚自己想找什么样的金主,不需要你帮忙!”
陆知行眉尾抑制不住地跳了跳,冷笑,“曼曼,我是不是说过你是我的女人?”
她冷着脸,一副“说过了又怎样?!”的神情。
陆知行继续笑,“曼曼,如果你再说要找下一任金主这种蠢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秦舒曼红着眼,突然仰头狠命咬住他的下巴,陆知行疼得倒抽凉气。
她不松口,他也不动,静静地任她咬着,感受着那股钻心的疼痛。
许久许久,秦舒曼才松口,看到一排深深的牙印,有血珠渗出。
“解气了吗?”陆知行低头,眸色如窗外的夜一样深邃。
他低头,将下巴上的血抹在她的唇上,声音低哑,“曼曼,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第二天早上,秦舒曼睡得昏天暗地,陆知行也不吵醒她,洗漱后换了衣服去餐厅用餐。
一进餐厅就看到余又晏(桃花眼)和安修杰(沉稳男),余又晏一脸兴奋地朝陆知行招手。
陆知行眼皮跳了跳,缓缓走过去坐下。
余又晏一眼就看到他下巴上的牙印,目光往下,又看到他脖子上的牙印和抓痕,顿时露出夸张的神色,“不会吧?昨天晚上战况那么激烈?”
侍者送上早餐,陆知行接了过来,没有回答。
余又晏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继续聒噪,“昨天晚上我好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叫声了,叫得好兴奋啊——”
说着转头朝安修杰挤眉弄眼,“是不是啊老安?”
安修杰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余又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又看陆知行,“我说那个十八线演员也够可怜的,原本以为是演激情片,没想到差点就演了犯罪片。”
说着满怀怜悯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早上我看到他,他吓得脸都绿了,你可得给人家包个大红包压压惊。”
陆知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眸色沉沉,“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要是敢在曼曼面前乱说——”
“不用威胁我——”不等陆知行说完,余又晏便笑嘻嘻道,“你是我兄弟,我当然站在你这边啦!放心吧,我不会在她面前透露半句的。”
说着又一脸好奇地问,“你从哪里搞来这么个炸药包?”
炸药包?
陆知行嘴角勾起极轻微的弧度,呵呵,还真是贴切,而且还是个漂亮性感的炸药包。
“怎么?你很感兴趣?”陆知行扯了扯嘴角,笑容意味不明。
余又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当然感兴趣,一想到身边睡着个炸药包,随时都有可能爆炸,那种感觉是不是像走高空玻璃栈道一样,又兴奋又刺激?”
陆知行心中苦笑,是够刺激的!
余又晏凑到他面前低声道,“不知道晚上你还要不要换女伴?我很愿意和你换……”
话还没说完,安修杰就伸过手来打了他一记暴栗,“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陆知行勾了勾唇,眸色冰冷,“他很快就会变成哑巴了!”
余又晏撇嘴,“呵呵,你们这是控制我的言论自|由,好,我不说、我不说。”
说着就低头吃饭,还没吃两口就被旁边一个美女勾了魂,放下餐具凑到美女跟前去了。
陆知行和安修杰相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
安修杰一脸无奈地目送余又晏离开,确认他已经走远了才问,“就是那个女孩?”
陆知行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淡淡道,“嗯。”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陆知行点了点头,“我没告诉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安修杰浓眉微蹙。
陆知行放下咖啡,笑得有丝苦涩,“你也看到了,就她那脾气,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接受我。”
安修杰低笑了一声,“也是。”
*
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已经是午后,从海面上反射进来的光投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波光粼粼。
秦舒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洗漱后就听到敲门声,是客房服务来送午餐。
一份清淡的海鲜粥,虽然简单,却正好是她想吃的。
这里是国外,如果没有特殊要求不可能提供中餐,秦舒曼知道是陆知行吩咐人送来的,心中“感激”不尽,顺便问候了一下他祖宗。
平时她就喜欢吃粥,尤其是早上起床,喝一碗粥暖一下胃,一整天都会元气满满。
可是今天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女马蛋,一想到那个老家伙她就心情不好!
坐在阳台上边喝水,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海里斑斓的游鱼。
思绪放空了一会儿后,她才回过神来,勉强吃了几口粥。
一含进嘴里就觉得一阵疼痛,烫到了昨天晚上留下的伤口。
她气得“啪啦”一下扔掉调羹,捂着唇口齿不清地骂了句脏话。
昨天晚上陆知行真是丧心病狂,把她的嘴唇都吻破皮了。
一整天,她都坐在阳台发呆,哪儿也没去,因为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一抬头就看到墙壁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蓝天、白云、澄澈的海、温柔的风,在这样的背景下,那水果刀恍惚得仿佛道具。
她走过去把刀子拔下来,摸了摸锐利的刀锋。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疯狂,如果没有被人及时阻止,估计真的有可能杀了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靠,陆知行还真是福大命大!
一想到那老家伙竟然把自己当商品一样送人,她就咬牙切齿,再次起了杀心——女马蛋,晚上一定要阉了他!
看了一会儿海,她很想跳下去游泳,可惜身上很多处伤口,碰到海水会疼,她只得打消了念头,羡慕地看着海里的鱼。
有时候,当一条鱼也比做一个人强吧?
至少它们不会有忧愁和烦恼,也不会有痛苦和煎熬,更不用去爱一个人,或者恨一个人。
躺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睡着,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海风吹得她的头发有些凌乱。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薄毯掀到地上,气呼呼地起身,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她便拿出手机给陆知行打电话。
电话一响就接了起来,陆知行的声音淡淡响起,低低地“喂”了一声。
秦舒曼很想破口大骂,可是还是忍住了,凶巴巴地问他什么时候回白城。
陆知行说“豪车相撞”事件还没处理好,让她在月亮岛好好玩几天。
接下来几天,陆知行没有再出现,估计是心中有愧想给她放个假让她“好好玩几天”。
秦舒曼每天睡到自然醒,下午刷美剧和韩综,傍晚下海游两圈,晚上就在木栈道上散步。
这种日子真踏马幸福啊!
只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陆知行,“望穿秋水”地等着他出现,好履行自己的诺言——阉了他。
谁知道,一直没见到他的身影。
第三天傍晚,秦舒曼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去找麻烦,哦不,是找人。
去前台问了一下,前台小姐神色暧昧地看了她一眼,“我们陆总昨天就退房离开了。”
我们陆总?这酒店是陆知行的?
秦舒曼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关注错重点了——踏马的,那老家伙竟然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跑了!
她很肯定,那老家伙一定是怕自己会死得很难看,所以才逃跑~
秦舒曼心里放飞一千匹草泥马,气呼呼回房间。
酒店大堂是一栋八层现代建筑,客房是分布在海边的特色小屋,从大堂到客房要走一条很长的木栈道。
走到半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无比兴奋的声音,“嗨,美女——”
这年头叫谁都是美女,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在喊她,秦舒曼没有回头。
那个声音很快就晃到她耳边,“秦小姐,你一个人吗?”
秦舒曼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是那天晚上那个桃花眼!
秦舒曼微微眯眸,勾起半边嘴角,“你是陆知行的朋友?”
看到秦舒曼认出自己,余又晏很高兴地凑了过去,“是啊,我是老陆的好朋友。”
他特意强调“好”朋友,“我姓余,叫余又晏,很高兴认识你——”
既然是陆狗哔的朋友,那就是她的敌人了?
秦舒曼淡淡地扫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没有回应,“不好意思,我很不高兴认识你!”
余又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抬起手来作赶蚊子状,“呵呵,这里蚊子真多——真多——”
秦舒曼不理他,直接走人。
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余又晏嫣然一笑,“既然你是陆知行的‘好’朋友,那一定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咯?”
夕阳的余晖里,她的笑容美得让人失神,余又晏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老陆没和你在一起吗?”
我擦,看来这个“好”朋友是他自封的。
回到房间后,秦舒曼又给陆知行打电话,电话却是关机。
这个老家伙,不会真的打算把她扔在这里吧?!
真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得,等下次见面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吃晚饭的时候又看到余又晏,秦舒曼只当没看到,扭头看着窗外。
谁知,余又晏却阴魂不散地走到她面前坐下,“嗨,小辣椒。”
他唇边噙着一抹邪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辣椒?
秦舒曼微微眯眸,眸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余又晏笑眯眯地打量着她的一身大红色长裙,“穿成这样不是小辣椒是什么?而且你脾气那么爆……”
秦舒曼端起盘子起身,挪到旁边的餐桌。
余又晏跟了过来,翘起二郎腿,“sorry,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叫你鞭炮,还是炸药包?我看还是叫鞭炮比较合适,因为鞭炮也是红色的……”
秦舒曼再次转移阵地。
余又晏又跟了过去,继续自寻死路,“说实话,我很佩服你,认识老陆这么多年,也只有你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秦舒曼终是忍无可忍了,“啪”地一下扔下餐具,“这位先生,我和你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