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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陆离小哥，我能问你件事情吗？”
陆离被程欢的话语打断，放下笔回头望着他，一脸笑道，“什么事？”
程欢犹豫了一下，接着开门见山道，“那个，小哥的店里怎么会有两台饮水机？而且水的价格怎么不一样？”
陆离稍微一顿，对于这个问题，他是真的不想多费口舌了，如果人人都问这个问题，他不得累死，当下淡淡道，“一种是高档水，一种是普通水。”
“哦，是吗……”程欢默默地低下头，刚要再问什么，却见到一旁的老先生忽然站了起来，朝着饮水机的位置看了一眼，顿时眼露精光。
“还真的是！我之前都没怎么注意，陆离小友，这是怎么回事？”孙老忍不住好奇问道。
陆离微微叹了口气，指了指那台高档水说道，“这其中的奥秘，老先生您一尝便知。”
孙老稍微犹豫了一下，活了这么久，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还从没尝过35元的桶装水，当下便来了兴趣。
“程欢，你去帮我接一杯吧。”
好东西对于有钱人来说，价格什么的都是浮云。
这话一出，程欢立马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快速地接了一杯水，然后小心地递到了孙老的面前。
孙老淡然地看了一眼纸杯里的水，脸上波澜不惊，抬手把水放在嘴边，然后轻轻一闻，却丝毫没有查出其中的猫腻。
陆离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在心里无奈了一句，“这老先生，怎么见到什么都要先闻一闻。”
孙老看不出端倪，当下便不再闻了，这品水与品香可不同，需要亲自尝试。他把纸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闭起眼睛咂摸了一下它的滋味，顿时，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这水……”
同样的画面再次传入陆离的眼里，陆离心说，“完了，看来他也被这水给征服了。”
而事实也恰恰如陆离所料，孙老喝了一口水就停不下来了，一口接着一口，一脸陶醉的模样，好像这辈子没喝过水似的。
等到快见底了，孙老猛一扬脖子，直接将水一饮而尽！
程欢木讷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雇主，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滑稽了，他一脸专注地望着孙老，居然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那副眼馋的模样，就差直接上去抢了。
在程欢的印象当中，孙老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可是他的这副表情，自己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当下就对陆离店里的高档水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哇！好畅快啊！”
一杯喝完，孙老由衷地赞叹了一句，随手将纸杯递给一旁的程欢，意犹未尽地从牙缝里吐出来几个字，“程欢，再给我来一杯！”
这话一出，程欢瞬间就摆出了一张苦瓜脸。
“那个……”程欢一脸为难地站在原地，转过头看了看陆离，然后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孙老，那张告示上写着一天只能购买一次，不能续杯！”
“什么！”这话一出，孙老立马就瞪起了眼，快步走到饮水机前仔细一看，“不能续杯”四个大字就那么明显地写在那里。
孙老一脸呆呆地望着那条十分不近人情的规定，迟疑了片刻，又快步走了回来，直接张口问道，“陆离小友，这是怎么回事？这规定，是谁定的！”
孙老大声质问着，逼人的口气就好像升堂里的县官。
“咦？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陆离皱了皱眉，忽然想到孙老询问般若兰香价格的时候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当下一脸歉意道，“抱歉抱歉，这规定，也是我定的！”
“又是你！”孙老彻底无语了，老眼一抖，真想打人！
“怎么这小子总爱跟我对着干，偏偏我喜欢的东西，他都有！怎么有本事的人总爱出一些讨人厌的规矩！”
孙老在心中一阵叫苦，艰难地压制住要抽人的冲动，使劲咂摸了一下嘴唇，顿时语气缓和了不少，“那个，陆离小友，老夫我生平从未尝过这么好喝的水，看在我给你介绍客户的份儿上，那个，我能不能续杯？”
要是换了旁人有这该死的规矩，孙老必定用钱来说话，几万几万地往外扔，不吓死你也能把你砸死。可陆离不一样，孙老也明白他的脾气，通过之前的打架事件，他深刻体会到陆离是个十分讲究的人，说一不二，这一点，倒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对付这种人，钱是不行的，只能打交情牌。
“那个，不行！”陆离狠了狠心，还是一副拒绝的口气。
“你！”
这话让孙老有一丝意外，当下不死心道，“小友，这规定既然是你定的，变通一下又不会死，我就喝一杯，仅此一杯！”孙老抱了抱拳，态度上都有点像是在苦苦哀求。
看着孙老的动作，陆离不免有些心动，一个老人家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苦苦哀求，这事儿难免让人于心不忍。可规定就是规定，莫说是孙老，就连陆离他自己，都不能破了这规矩！
“对不起孙老，还是不行，我这么做，也全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这水每天只能喝一杯，喝多了，反倒不好了。要不，您明天再来？”陆离自然不会说出里面加了千味丸，不过拒绝的意思，算是传达到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苦苦相逼，反倒不好看了。
听到这话，孙老无比难受的叹了口气，慢慢地坐回到座位上去，低声说道，“唉，小兄弟的规矩，老夫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他一脸惆怅，仿佛熬不过明天似的，那种求不得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一名60来岁的老人，反倒像是一个孩子。
陆离见孙老妥协，这才松了口气，刚要坐下，身旁忽然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那个，陆离小哥，我能不能也尝尝这水的味道，我今天可是还没喝过呢。”
程欢不停地搓着手，一脸期待地望着陆离，生怕他会回绝似的，赶紧把一张椅子送到了陆离的屁股底下，很是殷勤地说道。
“如果你认为价格合适的话，你请自便吧。”陆离随便摆了摆手，直接坐下来说道。
“好嘞！”程欢顿时一脸兴奋，屁颠屁颠地就朝着饮水机那里奔去，刚走没几步，却忽然听到身背后一道严厉的警惕！
“咳咳……”
孙老故意干咳了几声，视线狠狠地盯着程欢，脸上的表情分明带着一丝责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