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遗忘

问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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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遗忘得彻底啊!许爽无语至极。“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许晴问。

    许爽叹了口气,便从许彤遭遇车祸,被陈凌救起。到他在酒吧闯祸,又被陈凌救起。到许彤见了陈凌,开口喊爸爸,竟然会说话了。到许晴跟陈凌一起回去。这时许爽道:“至于你们一起回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时候,你们两已经山盟海誓,如胶似漆了。”

    “怎么可能?”许晴脸红心跳,道:“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跟他····山盟海誓,如胶似漆?尽说些有的没的。”

    许爽道:“谁瞎说呢,大家都不赞成你们。你拼了命的要跟陈凌大哥一起,非他不嫁。”

    “不可能!”许晴脸红如血,无力的反驳。又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旧金山,怎么会脑袋受伤了,陈凌推的我?”

    许爽翻了个白眼,道:“姐,你摔傻了吧。你说这话,我怎么都觉得你像白眼狼呢。亏得陈凌大哥为你舍生忘死。”

    “······”

    “后来,你也知道你婆家那一家人是什么德性。洪太君找了南京军区的少将李阳,还有警察去抓陈凌大哥和你。”

    “啊?你说那个少林俗家弟子李阳,他的枪法好像是百万解放军中,排行第二。”许晴脸色紧张道:“那陈凌岂不完蛋了?”

    “那可不。他们把陈凌大哥抓了,你也被迫送到了旧金山这边。”说到这,许爽兴高采烈起来,道:“哈,姐,你想不想知道,陈凌大哥干了什么?”

    许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她问这么多,其实就是想知道。陈凌在她到了旧金山后,吃了多少苦,到底干了些什么。那个夜晚,他受尽许雪琴和李阳的侮辱,他是那样的顶天立地,那些侮辱让她都为之战栗。她隐隐已经知道,事后洪太君这条老狗,竟然没有守约放过陈凌。

    又怎么会忘了陈凌,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即使喝了孟婆汤,也不会忘记。但是她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干了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许晴内心期盼,嘴上做出无所谓的态度。耳朵却竖了起来。

    许爽眼里尽是兴奋,手舞足蹈的道:“陈凌大哥从拘留室里闯了出来,把迫害他的两个警察当场杀了。又把那个***局长提了,命令他去找李阳。”

    许晴心中激荡起来,她的陈凌,从来都是龙。没有人能永远困住这条龙。

    “陈凌大哥在许雪琴的天湖小筑堵住了李阳,当时许雪琴正在和李阳苟合。陈凌大哥一人一枪闯了进去,将还只穿了一条内裤,威名赫赫的少将李阳,赶狗一样驱赶到了闹市,在万人围观下,把李阳逼跪在地,一枪打穿了他的脑袋!”许晴轻轻的啊了一声,只觉身子里,热血沸腾,激荡不休。

    “随后,陈凌大哥挟持许雪琴,火速去找洪太君那条老狗。洪太君手下的青松道长,梅伯都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们知道的小道消息是,梅伯,青松道长都死了。洪太君死的最让人解气,她被陈凌大哥用她的拐杖,把她钉在了墙上。据说她是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干,受尽折磨而死。”

    “他怎么做到的?”许晴想到了青松道长的可怕之处,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随即又释然了。陈凌本来就是一个奇迹。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

    “之后呢?”

    “之后陈凌大哥在国安的帮助下,就到了旧金山。你藏的那个u盘被许怀明的人毁了。”

    许晴大吃一惊,道:“毁了?”她以为许怀明被扳倒是靠她留下的u盘。许爽道:“陈凌大哥九死一生,查到背后的洗钱络,找到了证据。为了保护证据,陈凌大哥还受了很重的内伤。那个才子说,陈凌大哥都痛到在地上打滚了。还有,陈凌大哥跟大师为了救你,他都吐血昏死过去了,这是我亲眼所见。”顿了顿,道:“所以姐,不管你记不记得陈凌大哥,你都得嫁给陈凌大哥。”

    许晴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她装出脑袋疼的样子驱走了许爽。

    大师的话,还在耳畔。许晴其实早就醒了,当时只有无为大师在场。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陈凌在哪儿。无为大师眼神很复杂,便问她与陈凌的关系。并言,你腹中已有身孕,因为摔下去并未见红,所以很幸运的没有造成流产。并问是否这个孩子就是她跟陈凌的。

    二楼下是草坪,并不高,说幸运也幸运,说倒霉却也倒霉。许晴是头部碰撞,保住了胎儿,却差点丧了命。

    无为大师神情很严肃,许晴意识到大师不是八卦之人,当下认真应是。

    无为大师松了口气,道:“女施主,你腹中的胎儿,将来可能是那位陈施主唯一的血脉。”

    许晴懵了半晌,理清头绪后,惊悚道:“陈凌出事了?”但是她明明感觉到,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陈凌一直在身边啊!这些天,脑袋有时有轻微的意识,所以能感觉到陈凌。

    无为大师道:“他目前很好。”

    许晴更加不明所以,不过对这位大师,她很敬佩尊重,道:“那大师您为什么会说,我腹中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脉?难道我以后失去了生育能力?”

    无为大师摇头,道:“陈施主乃是命定的天煞星,不过他骨子里是位善良之人。所以他这个天煞将来的杀戮,都会是为了正道。邪魔猖狂,唯有天煞能制!”

    “大师!”许晴苦笑,道:“您让我云里雾里的,难道我穿越了?”

    无为大师也微微一笑,道:“这个说法可能迷信了一点,贫僧再说难听一点。陈施主杀戮太重,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会受到伤害。比如这次的你。”

    “这怪不得他,说到底是我害了他。大师这么说,未免对他太不公平。”

    无为大师双手合十,吟声阿弥陀佛。道:“女施主,贫僧说这些,是想为陈施主留一线血脉。他这一生,必定会陷入无穷杀戮,但他所做,无愧天地。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是个没有子嗣的后果,但你若执意跟他一起,将来怕是会不得善终。他的血脉也不能保住!”

    许晴脸色煞白,道:“您是要我与他分开?不,绝不!”接而怒道:“您是我外公派来的说客么,要用这么荒谬的理由来分开我和陈凌?我不明白,我们在一起,到底损害了谁?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女施主千万莫要激动!你脑部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无为大师淡淡道:“女施主,你手上的生命线已经断裂,按照天数,你这一劫是决计躲不过的。但是你在十六岁时,臀部上长了一颗红色的痣。这颗痣在周易里面被称为福气,有破命格的妙用。”

    许晴脸色顿时煞白,她臀部上的痣绝对是**。知道的怕是只有陈凌,就算无为大师是外公派来的说客,他也不可能知道。更关键的是,这颗痣确实是十六岁后突然长的,她当时很苦恼,如果是在手上,她就去美容院驱除了。偏偏是这么羞人的地方。她只能认了。

    就算这位大师功参造化,或则下流无耻看到了自己的臀部。但是,十六岁开始长的痣,这个是绝对无法作弊的。

    “您····怎么可能知道?”许晴说话都结巴了。

    无为大师淡声道:“福气,贫僧看得见女施主身后死气中的福气,如今死气驱散,今后当是福气一生。但首先,不能接近天煞。”

    “天煞·····”许晴痛苦的道:“那对陈凌不是太残忍了吗?”

    无为大师道:“他是天煞中的皇者,女施主不必为他担心。你静待一段时间,待他羽翼丰满时,便是你们在一起之时。”

    “一段时间是多长?”

    “贫僧只会观气,这个却说不准。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也许十年。也许,他会陨落。一切都看他的造化,造化,造化弄人,最是无常!”

    大师离去后,许晴在床上想了很久。她不敢醒来,怕控制不住情绪。大师所说,如果跟陈凌说明,陈凌一定不会信,他是那么的倔强。又岂会为了飘渺的事情,来放弃自己?

    强行赶走他?许晴做不到。当初残忍过一次,如今怎么也不能对他那样的态度。最后,她痛定思痛,便想到了这个法子。选择性失忆,排斥陈凌,这样陈凌就没有办法,唯有离开。

    许爽在第二天,确定姐姐没事后离去。陈凌开车送他去机场,许晴和许彤坐在后面,许爽坐在陈凌旁边。

    许爽进机场时,将陈凌拉到一边,拜托陈凌千万要有耐心。并帮忙照顾好姐姐。陈凌心中苦涩,但面上还是要淡然处置。目前也只能这个想法,他给陈思琦打过电话,报了平安。所以也不急于回国。

    随后,陈凌载着许晴与许彤到领事馆取了衣物,返回九曲花街的那栋公寓。那里现在已经是许晴的房产。

    回程路上,许晴抱着许彤看窗外的风景,并不多说一句话。这样的气氛,让陈凌很不适应,他多想将许晴拥在怀中,痛吻一番。

    回到公寓后,陈凌住在旁边的客房里。许晴待他客气温和,但除此之外,眼里是一片的陌生。

    晚上的时候,陈凌载着许晴和许彤去超市里买了菜,回来后。许晴下厨,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许彤爸爸妈妈的叫的很欢快,陈凌很受用,许晴则有些脸红。

    陈凌感觉许晴并不那么排斥自己了,心里暗暗欢喜。心想再过一段时间,她一定会接受自己。

    吃过饭后,陈凌想帮忙收拾碗筷。许晴制止,温温一笑,言说不用。陈凌也没再坚持,陪着许彤玩起超级玛丽来。

    三天后,小倾依然没有消息传来。陈凌焦灼至极,每天早上开了车,在旧金山四处转悠,希望能找到小倾,那怕是尸体,也要有一个啊!如果小倾因此而丧命,陈凌不敢去想象那可怕的后果。只能一个劲的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事,她一定不会有事。

    夜幕降临的时候,陈凌失望而归。推开公寓的大门时,大厅里,有明亮的灯光。饭桌上有一桌丰盛的菜肴,而沙发上,许晴抱着许彤。小许彤在啃着鸡翅。许晴穿了素雅的家具纺纱服,头发随意的披着,娴静,美丽。

    这样一个场景,充满了温馨。属于家的温馨。

    许彤看见陈凌,高兴的挣脱许晴的怀抱,跑向陈凌,嘴里喊着爸爸。陈凌沮丧的心情被暂时扫了下去,会心一笑,抱起了可爱的许彤。小丫头油嘟嘟的嘴在陈凌脸颊上吻了一下,娇声娇气的道:“爸爸,你都不带我出去玩。”许晴则站了起来,冲陈凌恬静的一笑,道:“回来了?快来吃饭吧?”

    陈凌疑惑不定,她的目光那样的让他安心。在餐桌前坐定,许晴给陈凌盛了一碗白米饭,陈凌定定的看着许晴,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许晴一怔,她心里有苦自知。她隐约知道了陈凌的同伴为了保护证据,引开了敌人。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陈凌每天不知疲倦的寻找,看着他沮丧难过,许晴心疼无比。她也越发相信了无为大师的话,跟他亲近的人,都难以有好下场。许晴不是怕死,她只是想,为他保留好腹中的孩子。她对陈凌信心很足,也相信陈凌日后能战胜那些苦难,来和她一起。

    面对陈凌的灼热带着期盼的眼神,许晴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见你好像很难过,所以想你好受一点。以前发生的什么我不记得,但我现在把你当成了朋友。”

    陈凌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

    “爸爸,给你吃鸡翅!”许彤见陈凌不高兴,忍痛将心爱的鸡翅分了一个给陈凌。陈凌看着她稚嫩懂事的脸蛋,心中不禁想,如果许晴记得自己,这样的一个家,那该是多么温馨幸福!如果再有小倾安然无恙,妹妹也在身边,他会去感激老天的慷慨。

    “有酒吗?”陈凌愁绪涌上来,很想喝酒。

    “有!”许晴起身,道:“我去拿!”她的背影婀娜多姿,尤其是臀部与腰肢,走动之间,那种曼妙的风情真有种让男人恨不得扑上去的冲动。

    随后,许晴拿了一瓶法国酒庄的中等红酒,价位在四千人民币之间,不过在旧金山很盛行。

    许晴陪着陈凌喝了一点,许彤吵着也要喝,许晴觉得红酒无所谓,给她尝了一丁点。没想到许彤喝着上瘾,闹着还要喝,无奈下给她喝了一小杯。

    喝完后,许彤晕晕乎乎的,歪在一边睡着了。许晴便先抱许彤去房间,安置在床上。

    等出来时,许晴便看见陈凌一个人在大口喝着红酒。四千块的红酒,被他当啤酒一般的牛饮。陈凌觉得这酒也就是相当于可乐了,没一点劲头。

    “你有什么打算?”陈凌问重新坐下来的许晴。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回国?”许晴怔了一下,她将一根迷眼的发丝拨到耳根后,这个动作风情十足。让陈凌看的一呆。

    许晴道:“不回去了,国内没什么好挂念的,就在这边,在这里,重新生活。跟彤彤一起,旧金山的空气很不错,景致也好。这里风气开化,我感觉很自由,舒畅。”

    “真的不回去了?”陈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代表着以后想见她一面都很不容易。

    “如果我想起了你,我一定会告诉你。”许晴认真的说,又道:“但在这之前,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好吗?”

    陈凌专注的看着她的面容,精致,细腻,美丽!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的有灵气。他喝了一口红酒,道:“我也没有说不好的权利。”

    “谢谢你!”许晴道。

    陈凌苦涩一笑,道:“谢谢我放过你么?”

    “不是,你不要误会。我不讨厌你。”许晴道:“我只是,不习惯跟人亲近,尤其是男人。”

    “我明白,你以前就是这样,现在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陈凌觉得自己压抑了太久,他想大醉一场。这样可以不用挂心小倾,不必烦心许晴的失忆。如果许晴不喜欢自己,那也罢了。可偏偏恼人的命运,造化弄人。这样一个贤惠美丽的妻子,竟然再与自己毫无半分关系。想来,就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本以为这酒没什么意思,谁知道后劲却甚猛,本来陈凌可以依靠气血强大,强行提神。但他不想,歪歪斜斜的站起,往房间里走去。来到床前,鞋子衣服都不脱,扑在了床上。不一会后,便陷入了沉睡。

    陈凌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鼻子里闻到了熟悉的天然体香。还有一缕发丝贴着他的脸颊,酥痒酥痒的。睁开眼,便看见许晴正扶自己坐起,在给自己脱外套。感觉鞋子也已经脱掉了,下身盖了被子。

    五月的旧金山,即使夜晚也已经很暖和。暖和却不会感到酷热。

    陈凌瞬间清醒了过来,灯光柔和,陈凌看到了许晴衣领里,白白的,饱满的乳。熟悉的香味,她的温柔,她的滋味。还有她此刻柔和的神情。恍惚间,陈凌觉得她是记得自己的。当下计上心来,装着依然不清醒。闭着眼,一把将她腰肢搂住,然后倒下去,让她压在自己的身上。许晴轻轻啊了一声,挣扎着要站起,陈凌那肯放过她。

    带着酒气的嘴唇凑上许晴的丰唇,湿热,柔润的触感,这种滋味,他想念了好久好久,曾经还以为,再也无法碰触了。许晴挣扎不开,便只能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头进入。许晴感受陈凌的力度,便知道这家伙是在装醉。如果他是真醉,许晴就不挣扎了。但是他既然清醒,当然不能让他察觉到破绽。

    在陈凌坚持不懈的努力两分钟后,他的舌头终于进入到许晴的口腔里。陈凌如获至宝,寻觅她的香舌,汲取她甜美的唾液。

    她何尝不想与他淋漓尽致的最后欢一次,但是,她不敢做任何冒险的事情,来伤害肚中的孩子。不久后,许晴听到了浴室里传来水声哗哗,想必是陈凌去降火了。

    偷笑一声,许晴重新躺下,心中思绪起伏,明天必须要把陈凌赶走了。不然这样下去,迟早自己会控制不住,暴露情感。这几日,与许彤,与他生活在一起。许晴已经觉得自己幸福到了极致,但现实,不得不分离。

    无为大师的话,她已经深信不疑。陈凌的性格她也了解,如果说出真相,他绝对会执意要娶自己。那么,只有忍痛,分离!分离,是为了日后相见!

    日后,即使没有他,但有自己和他的孩子伴着,定不会寂寞,定会美好。

    早上八点,阳光透过晨雾洒在旧金山的这片城市上。陈凌起床后在大厅里没有发现许晴与许彤。一般每天这时候,许晴都会起床做早餐,许彤则小跟屁虫的守在她旁边。

    总觉得,这大厅的气氛有些难受,压抑。他眼睛尖,一下发现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她的字迹依然是那样的娟秀。“请你离开,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谢谢!”透出一种决绝,冷漠,疏离。

    陈凌心中苦涩,看来昨夜她还把自己给恨上了。倒符合她的性格,她既然不记得自己,再待下去,两人只会尴尬。强迫也没用,看来只有走了。

    当下收拾了衣物,提了一个小包裹,从公寓出了来。。三菱跑车就留在了公寓楼下,他站在公寓前,等待的士。

    前面街道上,很是热闹喧哗,生机勃勃的早晨。杂七杂八的语言传来,充满了异国风情。的士很快就来了,陈凌临上的士时,回头看了眼这栋漂亮大气,充满了欧洲风格的公寓。想到从此以后,恐怕再难见到许晴,即使见到也形同陌路,心中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的士载着陈凌离开,躲在公寓后一角的许晴忍不住落下清泪。她一直捂着小许彤的嘴,这下小许彤强行挣开,泪眼婆娑的奔向前面的街道,嘴里喊着我要爸爸。许晴怕她有意外,连忙追上,将她抱住。许彤哭着,闹着,小手锤着许晴的肩膀,“坏妈妈,是你赶走爸爸的,呜呜····我要爸爸。”

    晨雾下,阳光穿透。陈凌坐在的士上,看着美丽的旧金山的早晨。他没有忧伤太久,想到小倾还没有下落,心中便是难受。

    终是心有不甘,就这样放任小倾消失不管。陈凌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本来是不想惊动警察,但眼下没有了办法,他决定报警。

    偏偏在这时,他接到了小倾的电话。小倾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清脆,本来是该冷漠。但在听到陈凌狂喜而关切的问她在那里时,她的声音柔和下去,轻声道:“我在领事馆前面。”

    “你等我!我立刻赶过来!”

    中国总领事馆前,小倾取下了金色头发和仿真面膜,恢复了本来面貌。白色如雪的小西服,衬托出不算丰满的胸部,腰肢纤细得盈手可握。乌黑的发丝盘了起来,清秀美丽的脸蛋上,没有一丝的感情,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陈凌从的士上下来,一眼看到了独自站在那儿等待的小倾。快步上来,一靠近,二话不说的将小倾拥入怀中,紧紧的搂住。娇小玲珑的身材,有着少女独有的处子幽香,小倾本来冷漠的眼神这一刻柔软了起来。

    她对陈凌的特别,喜欢,从来都不掩饰。陈凌是她的信仰,所以她喜欢他,为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回报。

    “怎么才回来?”陈凌片刻后松开她,问。

    小倾的脸蛋上有了一丝红晕,这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她眼神明亮,定定的看着陈凌,随后开口道:“那个人一直追我,追到前天,我跑出了很远,逃到一片荒凉的戈壁上时,他突然没有再追,返身走掉。于是我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给你电话。”

    陈凌恍然大悟,爱怜的牵起她的小手儿,手上果然是冰凉的一片,小倾身上似乎从来都没有温度。“一定饿了吧,我带你去唐人街吃东西。”小倾柔顺的点头,道:“嗯!”

    对于小倾,陈凌对她的感情,类似于陈思琦。他也以为,小倾只是把他当成最亲的哥哥。

    下午一点,有一班旧金山直达上海的班机。小倾的证件,护照都在陈凌手上,所以回去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小倾逃亡几天,身上风尘仆仆的。陈凌先带她去买了衣服,小倾对衣服没有任何的挑剔。颜。

    随后,陈凌又带小倾去了一家澡堂,让她洗好澡换了衣服,浑身清爽起来。穿上一身红色的小倾,冷艳无比。萝莉风格,成熟气质。这样的她,无论是宅男还是成熟男子,都会被她的美丽冷漠瞬间秒杀,深陷而不可自拔。

    下午一点,飞机顺利起飞。

    陈凌心中默念,别了,旧金山。别了,许晴,祝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小倾话一向很少,即使面对陈凌也是。飞机上,小倾没有问关于证据传回后所有的事宜,很是安静。她不问,陈凌却还是耐心的跟她讲了。不知怎么的,陈凌突然发现小倾有些不同,她的眼神多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情。她甚至在陈凌说话时,忽然伸出小手,紧紧的握住了陈凌的手,好像怕一松开,陈凌就会消失一样。

    这个举动,在从前,小倾绝不会做的。她虽然喜欢陈凌,却从不主动跟他有任何肢体碰触。这下的大反常态,让陈凌怀疑,她在逃亡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没有说的事情。

    “小倾,你老实告诉我,那个白衣杀手有没有追到你,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陈凌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眼中的寒意深重起来。如果小倾真的遭了那个白衣杀手的侮辱,他·····拳头紧握起来。

    “没有!”小倾摇了摇头。她从来不撒谎,如果撒谎,陈凌也一定看的出来。这个假想被否决后,陈凌长松一口气。老实说,对上那个恐怖的白衣杀手,陈凌知道自己绝对只有送死的份。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很好!”小倾认真的看着陈凌说,神情显得倔强。陈凌无奈,心想小倾再怎样,毕竟也是女儿家,偶然的情绪变化,不应该想太多。

    “回国后,你想去哪儿?要不去我家里。”陈凌提议。小倾睁大了眼睛,看了会陈凌,随即垂眸道:“我不会工作,我只会杀人。”陈凌伸出手轻轻揪了下她的脸蛋,她没有躲避。普天之下,也只有陈凌能揪到她的脸蛋。陈凌微微一笑,道:“不是有我吗?你不会工作,我养你。”

    小倾还是摇了摇头,随即抬头,目光前所未有的坚毅,道:“我要回四川,去找狼爸。”

    她是雪狼王养大,这一点,她跟陈凌说过。陈凌道:“你去看望狼爸后,就回来找我好吗?”小倾摇头,简单的说了个:“不。”

    “你·····”陈凌有些急了,道:“你想待多久?”他真怕小倾会长期待在山林,从而变成一个不通世事的野女孩儿。

    “学会了洞中的刺杀术,我就来找你。”小倾抬头看着陈凌,认真的说。

    “你不是说不想学吗?怎么突然····”

    “我要保护你!”小倾眼神坚毅。

    “我不需要保护,我以后就安生过日子了。以我的本事,谁能欺负到我。乖,就跟我回去,不去四川,好吗?”陈凌苦口婆心。

    小倾却不说话了,也不看陈凌。

    陈凌便知道,她倔脾气犯了。她倔脾气犯时,谁都拿她没办法,唯独陈凌可以制住她。

    小倾闭上了眼睛,美丽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脸蛋美丽中带着一点点的婴儿肥,乍一看,还真以为就是刘亦菲在这儿。

    “跟我回去!”陈凌语音里充满了威严,冷漠。他不是真心的怒时,绝不舍得这样的语气来说小倾。

    小倾身子一颤,楚局长咆哮她时,她都可以云淡风轻的甩甩手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但她唯独怕陈凌对她发怒。

    小倾睁开了美丽的大眼睛,她这次却没有妥协,闷闷的,勇敢的道:“不。”

    陈凌压抑住怒气,这是考虑在飞机上,是公众场合。他是真心为小倾着急,她正是花季年龄,却要异想天开的跑深山里去。以后还有什么人生幸福可言。

    “你发什么神经,突然说些要保护我的话,我需要你保护么?我告诉你,不许去。你如果去了,以后我绝不再理你。”陈凌无奈下,用上了终极威胁。

    说完后,陈凌撇过头,生起闷气来。本来许晴的事就让他惆怅欲绝,现在小倾又来这一处。

    半晌后,小倾轻轻拉他的袖口。每次他真生气时,她就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来祈求原谅。陈凌见效果达到,便回过头,道:“要我不生气,你就·····”突然惊愕的看到她眼中蓄满了水汽,先是一滴泪水滑落,随后一滴接着一滴,如断线的珠子。梨花带雨,说不出的凄楚。

    陈凌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小倾的性格他很了解,比他还要坚韧,痛了,从来哼都不哼一声,更别提流泪了。

    “小倾,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意识到小倾的反常,陈凌心疼的问。

    小倾摇头,只是一个劲的掉泪水。

    洪门,由清朝初期的汉人成立。那是一群热血之士,誓要穷尽一生来反清复明,驱除鞑子,还我汉人江山。洪门自清朝到如今的二十一世纪,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数百年的基业,早已经有了属于它自己的深厚底蕴。

    时代在进步,洪门始终有它的优势,也把握住了时代的潮流。房地产,互联,化妆品,影视基地,军火,毒品全部都涉猎。他们甚至已经有能控制一些小国家政权的能力。许多小国家的矿产也被他们购买。

    如今的洪门,不能称之为黑道。称呼为世家大族更恰如其分。他们的成员才是当今真正的名流贵族。

    洪门并不就是一个单独的门派,里面有四大姓,四大势力。白家白若水老爷子,主要方向是国内的商业帝国。春家春修石,主要方面,经营影视,化妆品,在港台发展的多一些。刘家刘心武,互联,在很多大型知名站都有他的控股。美国家喻户晓的脸谱,暴雪公司,他都参股其中。而真正洪门的中流砥柱,翻云覆雨的人物,则属于叶家。叶家老爷子掌控洪门的地下实力,卖军火,贩毒品,左右小国的政权。洪门之所以让人敬畏,最大的程度是因为叶家的震慑。

    洪门刘,春,白三家,最有手腕的是三家的老爷子。但叶家不同,叶家的少主,道左沧叶,才是真正惊采绝艳的人。正是因为道左沧叶在,叶家才能震慑所有地下实力,让他们连蠢蠢欲动不敢。道左沧叶,是令各国政权,令中央都头疼的人物。

    道左沧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此刻在东京,一辆宾利车里。着雪白燕尾服,年轻的男子秀美如个女儿家。他手中优雅的持着一个高脚酒杯,酒杯里是猩红色的酒液,轻轻转动之间,酒香四溢。

    宾利车里,开车的是沉默的独眼。独眼二十八岁,狙击中的王者。道左沧叶的旁边坐的是凌飞扬,凌飞扬三十五岁,长得粗狂。曾经是道左沧叶的师傅,如今是道左沧叶的伙伴。在道左沧叶的对面,坐了一个婴儿肥的可爱女孩儿。她是情报,黑客方面的高手,叫做叶灵儿。是道左沧叶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功夫和枪法也很不错。

    “道左哥哥,我们这样做合适吗?首领会不会追究?”叶灵儿有些担忧的道。

    道左沧叶显得很有修养,他洒然一笑,性感的薄唇勾勒出让少女迷醉的弧线。“首领?你们还没发现吗?进入造神这几年,谁都没有见过首领。他下达任务,像是电脑的程序。只要不违背他其中定下的规矩,就任何事情都没有。”

    凌飞扬哈哈一笑,道:“所以你觉得去杀日本的丹劲高手,让他们进不得造神,是首领制定规则里的bug。”

    “没错!”道左沧叶微微一笑,笑容却是非常迷人。道:“前段时间,小日本不是在国内为所欲为么。当时我不在国内,现在也该是给他们回敬点了,不是么?”

    东京的讲道馆是日本武术的灵魂,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由著名柔术家嘉纳治五郎创建,乃是一家柔术道场。

    起源是因为日本明治维新时期,日本的武士阶级没落,大量的西方学说,技能涌入日本国,形成一种崇洋的风气,日本武技迅速没落,许多著名的武术界人士沦落到街头卖艺的地步。

    就是在这个时候,日本武术界涌现出了一大批的志士,嘉纳治五郎,船越义珍,植芝盛平全是当时的一代宗师。他们加入讲道馆,将没落的武道重新壮大,使得近百年来,日本武道风靡全球。这些人之中,又以嘉纳治五郎的影响力为最大,他开创的讲道馆逐渐成为日本武道最大的一个流派,其影响力,讲道馆在日本武术界的地位,便是国内的武当,少林。

    而此刻,道左沧叶要做的事情,就是挑战讲道馆。五日前,他发给讲道馆一封挑战书。挑战书简单明了,日本武道,不堪一击,五日后,跃马扬刀入东京,踩平讲道馆!

    这封挑战信,若是别人发来,讲道馆的馆长嘉纳英雄还可一笑置之。但是署名却是洪门的少主,道左沧叶。道左沧叶,在国际上威名赫赫。这样一个人来挑战讲道馆,而且口气之狂妄,实在是令骄傲的日本民族义愤填膺到了极点。

    如今二十一世纪,日本武道依然风靡全球。其中也有不少高手,但是令日本武术界宗师们尴尬的是,高手虽多,却没有真正能撑起武术界大梁的。

    道左沧叶的挑战书,彻底激怒了日本武术界。武术界里,基本上有名的高手,都全部聚集到了讲道馆。嘉纳英雄向武术界第一高手,伊贺真木发出邀请。请他同来抵御道左沧叶,但是可惜,伊贺真木拒绝了。

    至此,被誉为第一高手的伊贺真木成了日本,人人唾弃的狗熊。

    讲道馆内,嘉纳英雄已经是丹劲高手,另外新晋一位叫信野知之的年轻人,也在十天前突破到了丹劲高手。日本武术界为此欢呼不已,因为他们终于凑够了两名丹劲高手。因此也有了进入造神基地的资格。造神基地才是真正的武学之源,武术中的核弹制造之地。

    这代表着日本武术界,也能拥有核弹震慑的武力。

    本来伊贺真木也是丹劲高手,但是他年事已高,又自持身份,所以他拒绝去参加造神基地。嘉纳英雄是一代宗师,也已五十高龄,但他不同,他热爱国家和民族,所以,即使是委屈身份加入杀手组织,他也愿意。

    嘉纳英雄才是日本武术的精神。

    同时,还有两名年轻的化劲高手来一起迎接道左沧叶的挑战。这两名年轻人,分别是北辰一刀流的失野一道,龙玄的师姐,信子。理智的来说,嘉纳英雄与信野知之不应该来讲道馆。但是,骄傲的大和民族,又怎能容忍道左沧叶的侮辱践踏。即便是死,愤怒的他们也已经在所不惜。

    宾利车还在行驶当中,艳阳高照。

    叶灵儿道:“道左哥哥,虽然现在讲道馆里没有什么逆天的高手,但是论起综合实力,还是相当的雄厚。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蹦出什么隐藏高手,类似····”

    道左沧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扫地僧是吧,让你少看武侠小说,你就是不听。”叶灵儿嘻嘻一笑。

    道左沧叶微微一叹,道:“烂船也有三磅钉,更何况这样雄厚实力的流派。希望他们能给我一点惊喜!”

    车子行驶着,大约半个钟头之后,在一个郊区,依山傍水,好像是山间寺院模样地一间庞大地道场建筑前停了下来。

    “讲道馆”三个气势恢宏,却又带着精美的日文大字牌匾挂在高高地门楣之上。

    道左沧叶一行人还没有在道场门口停下车,就看见了许许多多身穿白色柔道服装,腰间系着黑色带子的年轻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道场门口,直到外面,左右两边,都是一长条,足足有两公里。

    这些年轻人,个个脸上朝气蓬勃,神情肃穆,站得笔直宛如标枪,身上气血精悍,眼神锐利。两公里整整齐齐,一条线,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堪比大阅兵时候的军人。

    整齐的队形,肃穆的气质,凌厉的眼神,成百上千的年轻人,静静站立在道路两旁,一动不动,这样的气氛,给人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看来讲道馆是以先声夺人,这样的气势,这么多的年轻人,国内的任何一家武校,体育机构都不能比拟啊。主场,主场……。。”道左沧叶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

    叶灵儿虽然武功最弱,但是跟着道左沧叶见惯了大场面,所以一点也不怯场。

    车子行驶在讲道馆大道场门口停了下来,道左沧叶一行人下车之后,也没有人来接应。只是偌大道场门口依旧站着黑带年轻人,让出一条大通道,直通大道场内部。

    道左沧叶也不理会,直接踏了进去,走进“讲道馆”的大道场之中。

    一进门,眼前豁然开朗。宛如一个巨型大体育馆似的道场出现在眼前。

    无数轻微的呼吸声传了过来,一一落进了道左沧叶的耳朵。道左沧叶同时看见了成千上万身穿柔道服装的人。

    整个大道场里面,此时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装,分坐在庞大道场四周的地面上,这成千上万地人,一动不动,和站在门口的少年们一样,都神情肃穆。

    上千的人员就这么静坐着,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虽然是静悄悄,但给人的压力却是空前绝后的惊人。

    这些坐着的成员自然都是讲道馆的学员。

    他们的整个精神,气质都似乎在静坐之中融成了一片,给来犯的敌人以最为坚决的抵抗,同时,他们身上的杀意从眼神之中,都毫无遗漏地表达了出来。

    在场成千上万地人,都带着赤果果的杀意看着他们。面对一个凶恶地民族,单身几个人。闯进这个凶恶民族国度的武力精神核心处。来践踏他们的精神。世间,也唯有道左沧叶才能干出这么猖狂的事情来。

    这样庞大的压力,哪怕是心志坚定如凌飞扬,独眼都有点受不了。他们虽然跟着道左沧叶面临过无数的凶险,但像这样暴露在这么大的压力面前,却还是头一遭。叶灵儿一进入道场,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就好像是跌落了修罗地狱之中,亿万的恶鬼,恐怖恶魔要来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拔自己的皮,一阵孤立无援空荡荡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升腾起来。叶灵儿不由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早叫你别来了。”道左沧叶见状,微微皱眉。握住叶灵儿的柔滑玉手,一股暖暖的真气输入过去,叶灵儿这才感到放松了一些。

    面对这样庞大的精神压力,道左沧叶冷冷一笑,踏前一步,挡住了后面的凌飞扬三人。他如一尊巨大的神祗,有镇压所有魔头的气势。

    道左沧叶随便的站着,停在道场的中央,就好像是黑暗地狱中大放光明的地藏王,以一击之力,超度亿亿万万无穷的恶鬼魔头。

    道左沧叶冷冷一笑,他的眼睛看向了道场的正对面。

    这个“讲道馆”偌大的道场正面的人稍微少了一点,一共坐了五个人,最中央的是一个肩膀宽阔的日本大汉,很显然,这就是讲道馆现在的馆主嘉纳英雄了。

    嘉纳英雄的左边是白衣如雪,气势天人合一的信野知之。右边两人是身穿和服,美丽精练的信子,沉默阴狠的失野一道。这四个人,代表着日本武术界的最高存在。

    嘉纳英雄便是要在主场之内,以自己这四人形成最大的防御,来抵抗道左沧叶。他相信,道左沧叶被传的再神,他也是个···人!这样的阵容,没有一个高手能击破。

    道左沧叶目光一扫,扫过这四人之后。便看到了四个奇怪地东西,这四个奇怪的东西摆放在道场正前面的左右两侧,黑漆漆,沉甸甸。给人一种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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