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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判断是浓烟,是这片浓烟把蛇群驱出了旱地,让它们不甘心的聚集在烟气范围之外。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可是这个猜测应该有一定准确性,因为红色水带几乎就在浓烟排开雾气的分界线上。我可以做实验验证一下我的猜测,虽然这有点玩火**的意思,可是不掌握这些蛇真正畏惧的是什么,对我们来说是很危险的。我们要想离开这里,就必须知道怎么对付它们。
我和布阿松回到火堆旁时,另一个老挝人已经把火堆上的湿草掀掉了,没有了湿草压住火堆,火苗子慢慢烧起来,火堆周围马上不那么呛人了。同样火堆也因为缺少燃烧物,火势很小,马上要燃尽的样子。
尽管布阿松始终神经质一般的碎碎念,我还是催促他俩去周围,打一些干草和枯枝回来把火烧旺,我则回到岸边观察红色水带的变化,为了避免被烟熏的没办法长时间观察,我浸湿了一条毛巾捂在口鼻上。这个地方因为没有风的缘故,即便是火堆里不在往外冒出浓烟,原有的烟气也很难短时间消散。我看着表计时观察了三十分钟,并没有发现红色水带在距离上有什么变化,红色水带仍在浓烟排开雾气的分界线处。
这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不甘心的在红色水带前找了一个参照物,一株特别高的水草,又看着表计时观察红色水带的变化。这一次只过了二十分钟我就发现了变化,红色水带往前逼近了两三米的样子,已经越过了那株做参照物的水草。这时候我也发现空气中的烟气淡了很多,我直着身子观察远处眼睛都不会很痛。
再仔细看远处的红色水带,才发现它已经往前逼近了很大一段距离,刚才没有发现是因为选择的参照物不准确。我最初选择的参照物是雾气的边缘,这么看来往前逼近的不但是红色水带,还有雾气,它们是同步前进的。
浓烟失去后续支持,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同样,红色水带向我逼近的速度也在加快。我已经不需要太高的高度,在独眼兽灯光下就能看出来红色水带内的真相。是的,我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一群赤红色的蛇。
确定了这群毒蛇恐惧的是什么后,我转身跑向火堆,一路上抱起一大堆被我砍倒的草,跑到火堆前就把这一堆草盖在火上。火堆在两个老挝人打理下已经窜起一人多高的火苗子,我这一堆湿草根本没办法把火势完全压住,我又抱起火堆边上更多的湿草往火堆上扔。布阿松和另一个老挝人看的莫名其妙,对我大嚷大叫起来,他们没办法理解我反复无常的举动。
我更没时间向他俩解释,再说语言不通也解释不清楚,就指着水边向布阿松做了个瞭望的手势,并把独眼兽扔给了他。两个老挝人拿着独眼兽手电跑向水边,很快又跑了回来,表情慌张,嘴里大声地喊着。这回他们喊得不是“古曼通”,而是另一个词“毒雾”。我想这个词是蛇的意思。
我没有理会两个在我身边狂喊乱跳的老挝人,把湿草洒向冒出火苗子的地方,要尽量压住火才能产生出浓烟,但是还不能把火完全压灭,这需要非常小心和有耐心。两个老挝人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见我用湿草压火,以为我在把火扑灭,一人抱了一堆湿草就往火堆上扔。
我一看差点气昏过去,张嘴就爆了一句英文粗口。不过一想中国话他俩听不懂,英语他俩更听不懂,骂也是白骂,也就自己发泄一下罢了。我连忙拦住他俩,用肢体语言告诉他俩,那些蛇怕烟,我们要让这堆火冒出大量浓烟来祛除毒蛇。
我想我的表演一定很生动,如果去考表演系都能过关,因为我只表达了一遍两个老挝人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中间我连一个音符都没有发出来。表演天赋是可以逼出来的。
很快火堆上冒出了滚滚黑烟,呛得我们三个人满脸是泪,浓烟向四处扩散的同时,也把我们压在地上抬不起头来。我看这两个老挝人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就把照顾火堆的事交给他俩,猫着腰跑到水边观察红色水带的变化。
还好,浓烟扩散的很快,不但抑制住了红色水带逼近的步伐,还有将其驱退的趋势。终于取得了暂时的安全,我心里暗松口气,又开始思考起脱困的办法来。
浓烟对这种蛇有驱逐作用,不过这块旱地上的可燃物就这么多,能坚持到天亮就已经要靠老天保佑了。然后呢?我们怎么突破红色水带逃脱。目前我已经可以确定,这片水里的水蛭已经被蛇群吃净了,虽然这会让我们少了一个麻烦,可它引来的另一个更致命的麻烦让我无计可施。似乎除了飞上天就无路可逃。
我在煎熬中看着视线尽头的红色水带越来越远,直到它退出我的视野。而周围的烟则越来越大,我蹲在地上都被烟熏的咳嗽。一直到我觉着呼吸不十分困难,可以稍微站直身子的时候,我知道这里的可燃物已经烧完了,我们面临的真正危险就要降临。
这时候天边泛出了鱼肚白。雾气已经开始消散,火堆制造的烟也在消散。虽然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甚至天边还没有出现朝霞,可是最黑的时候已经过去,在不用独眼兽照明的情况下,我已经能看清楚这块旱地的全貌。
这块旱地应该是淤泥淤积起来的,从形状上看它不是一个规矩的方或圆形,而是鹅卵形。这就说明它是水流冲积形成的,进而就可以推断出,这里的水至少有过流动历史,并非一直以来都是一潭死水。其实从这里的水并没有发混发臭,而且还有水生物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这里的水应该经常有流动的机会。
地面的草已经让两个老挝人砍光了,几株高大的灌木也被他俩砍得只剩下主干。而火堆已经完全熄灭。
两个老挝人无助的望着我,砍草照看火堆忙了一晚,让他俩满身满脸是黑灰,乍一看就跟两个非洲人似的。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看着并不清晰的地平线,就如看着我们的未来。我看了看他俩的表情,我们的未来如我们的表情般并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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